白衣少年笑眯眯坐直,從衣襟裡摸出一塊令牌拋給守衛,說:“看不清就去尋個燈燭,千萬別嚇著自己便好。”
“廢話真多。”
黑衣少年鄙夷。
白衣少年狡黠一笑,看著守衛和同伴們聚在一起“圍觀”令牌。
寒冬風雪狂暴,火摺子的光照亮掌心大小的令牌,上面的陰刻字跡清晰,九龍團珠是他們一輩子不得見的紋飾。
“這……這是……九龍令?”
守城門的守衛中有一位中年守衛,他雖沒親眼見過九龍令,卻隱約聽過許多關於九龍令的由來和特徵。這塊掌心大小的九龍團珠紋飾鎏金令牌精美絕倫,怎麼看都像真的。
“傳言九龍令乃當今皇帝賜予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持令者可入皇城親見皇帝,持令者可斬殺貪官汙吏,持令者可誅滅為富不仁。”
白衣少年娓娓道來,如他所願,這些守衛們頓時臉色大變,那中年守衛託在掌心的九龍令猶如泰山般沉重。
“小人唐突!請二位大人恕罪!”
中年守衛顫抖雙手捧起九龍令,跪下來謝罪。
白衣少年暢懷大笑,伸手向中年守衛,說:“不知者不罪。此事莫要聲張,九龍令還來便好。你們只當今夜無人來訪,也沒見到閆大公子。”
“是是是,我們準時關城門,未曾見過任何人進來鎮子。”中年守衛跪著上前,高舉雙手捧著九龍令。
白衣少年取回九龍令,對黑衣少年說:“走吧,去花間樓。”
“無言公子正磨刀等著咱們呢。”
黑衣少年打趣,喝令馬兒朝著瓷裕鎮最繁華的街市賓士而去。
白衣少年嘿嘿一樂,“磨刀等著我嗎?看來無言公子不過如此嘛。他想宰了我,先打贏再論其他。”
“恭送二位大人。”
中年守衛拱手行禮,身後的年輕守衛們也依樣拱手行禮。好奇這二位少年到底是何人竟連他們的師父都嚇成熊樣兒。
瓷裕鎮最繁華的街市中心有一座琉璃樓,琴阮琵琶掩簫笛,南曲北樂舞霓裳。夜夜笙歌、舞姬妖嬈,整座花間樓像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一黑一白的二少年拖著昏迷的閆禮進入樓來,一眼便認出二樓雕欄後坐在美姬之中的閆族長。
白衣少年欲上樓,被黑衣少年按住肩,低聲道:“別急,等無言公子出來。”
白衣少年不滿地說:“咱們找閆族長討債,關無言公子何干?難道無言公子會替閆族長還錢嗎?”
“哈哈哈,非也!非也!”
從另一側的珠簾後走出一個容貌柔美的公子,一席竹月色紗袍飄逸煙緲、美若仙人。
白衣少年看呆了,心道聞名江湖的無言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傳言江湖中有許多俠女傾慕,每年為爭奪與無言公子獨守一夜的擂臺不知犧牲多少紅顏俠女的命。
無言公子徐步而來,打量衣著一黑一白的二少年。稚氣未脫但生得極好,第一眼便知他們成年後定是風流不羈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二位公子來花間樓,不知意欲何為?若聽曲賞舞,我歡迎之至;若來鬧事,恐怕我恕難從命了。”
白衣少年從懷裡掏出債契,指著躺在地上昏迷的閆禮,說:“無言公子見諒,我們是來討債的。這是債契,請無言公子過目。”
“好。”
無言公子展開摺扇接來債契,冷瞟躲在二樓雕欄後的閆族長,暗罵: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老的蠢、小的更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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