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諸葛弈到來之前,閆族長決定先“審審”竹姬,至少要知道莫妍秀何時得罪過烏氏族的人,他才好做應對的準備。
“禮兒,去關門。”
“是。”
閆禮神色嚴肅,深深看一眼恐懼發抖的竹姬,轉身去關門。熟知莫妍秀的脾性的他覺得竹姬偷聽到的訊息會是一個大災難,尤其烏氏族也牽扯進來。
靜謐的屋子裡能辨出三人的呼吸聲,閆族長內斂悠長,閆禮隱忍急促,竹姬畏懼慌張。
“說吧。這裡只有我們,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族長老爺救救奴家。那些話是奴家偶然聽到的,若傳到海棠姑娘、那位姑娘、諸葛公子和無言公子的耳朵裡,他們斷然不會留奴家性命的。救救奴家吧!”
竹姬大哭,頻頻磕頭乞求。
閆族長耐住性子,說:“只要你肯說出來,我願意成全你,嫁給禮兒作妾,也願意助你脫離奴籍。”
“多謝族長老爺。”
“多謝父親。”
閆禮心花怒放,終於可以安心的抱得美人歸。不過,關在田莊的莫妍秀終究是個禍害,需尋個機會除掉那心狠手辣的女人。
竹姬哽咽,小聲說:“奴家入諸葛府後,因上轎時喝了許多茶水,故而……咳,那諸葛府裡全是男人,奴家實在難為情,便央求著去尋個女兒家的地方。幸好一位小哥兒心善,領奴家去隔壁的院子,便聽到海棠姑娘和一位生得芙蓉面的姑娘閒聊。”
閆族長點點頭,問:“她們都說些什麼?何時提到引烏族長的人去閆氏田莊?”
竹姬默默地回憶一會兒,說:“她們說了許多人名,奴家記得不清。只記得烏族長,烏二爺和烏四爺,還有烏芊芊。”
閆禮皺眉,想到初冬時被凍死在鎮北破屋的烏芊芊,或許和莫妍秀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秘密卻被慄海棠知曉。
“繼續說。”
閆族長對烏芊芊之死略有耳聞,一直以為是烏族長暗中動的狠手,沒想到和莫妍秀有關係,還讓慄海棠知道。
竹姬雙手抓住裙子,猶豫不決。
“怎麼,不願全說出來?”
“不是。奴家若說了,怕傳到無言公子的耳朵裡。奴家怕啊!族長老爺,奴家是真的害怕呀。”
想到柔美容顏的無言公子向來以儒士之風示人,可真正看過他冷血無情的一面才知道他是多麼可怕的人。
閆族長忍痛扶著榻的圍欄坐起來,對竹姬說:“你是花間樓的姑娘,應該知曉我和無言公子乃多年摯友。我成全你和禮兒,也會勸無言公子放過你。至於另外二人,你大可放心。你一日不離閆氏族,我保你一日性命。”
“多謝族長老爺。”竹姬磕頭謝恩,爬到榻前,小聲說:“奴家聽海棠姑娘和那位姑娘說,烏芊芊是被莫妍秀毒害的,烏氏族的人尚未知曉此事。只需悄悄傳個風聲給烏四爺,到時候烏二爺和烏四爺定會去找烏族長,逼著烏族長到閆氏田莊向莫妍秀討公道。”
“你怎知莫妍秀在閆氏田莊?”
閆禮問道,對竹姬被送來閆氏族的背後目的感到不解,懷疑諸葛弈、慄海棠和無言公子串通起來坑害他們。
竹姬抬頭看向閆禮,說:“奴家初時不知莫氏娘子便是海棠姑娘口中的莫妍秀。田莊派來照顧奴家的那位嫫嫫說莫氏娘子是莫氏族的姑娘,是閆大公子的貴妾,在府中的地位尊貴。奴家用膳後,必要去磕頭行禮。”
“原來如此。”
閆禮安心舒氣,想到莫妍秀竟與烏芊芊之死有關,他就忍不住想去田莊處理掉那個賤婦。
“父親,兒子去田莊看看莫氏。或許她與烏芊芊之死沒有關係,到時我們也好向烏族長等人解釋,免得中了慄海棠和諸葛弈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