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逗逗小姑娘,喜歡看她小臉緋紅,羞惱怒瞪杏眼的俏模樣。可話已出口又覺得曖昧,不該是師徒之間的打趣,反而像少男少女間的小情話。
“師父說得對,我要買大金屋子把你藏起來,免得八大氏族中的瘋癲姑娘們看到你後瘋病更嚴重。哼,師父是我一個人的,她們全都妄想。”
慄海棠主動抱住諸葛弈的一條胳膊往正屋裡帶,邊走邊說:“咱們先吃飯,然後飽飽的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去逛逛,買全鎮最大的金屋子。”
諸葛弈哭笑不得地被她拉著往屋子裡帶,視線瞟過掩嘴偷笑的四人,頓時寒了臉,沉聲訓斥:“都笑什麼?還不快擺桌去,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奴婢不敢。”
青蘿和麥苗嚇得連忙往小廚房跑,烏銀鈴緊隨其後。只有侍童小右一頭霧水地看著忽然變臉的主人。
主人,你翻臉這麼快,不怕嚇到你的心愛小徒弟嗎?
“還站著做什麼?”諸葛弈眉峰一挑,見小右憨憨地呆站在原地,無奈輕嘆,說:“先去小廚房找她們要東西吃吧。”
“主人,我不餓。”
“去吃飯!”
聲音更冷了,還有點嚴厲。
“師父別嚇唬他。”慄海棠跺跺小腳,強拉硬扯著把他往屋子裡帶,對小右眨眨大眼,“快去小廚房瞧瞧有什麼好吃的,千萬別讓她們藏起來。”
諸葛弈冷睇一眼,被小徒弟拉進屋子裡。他身邊的兩個侍童,小左聰敏機靈、辦事穩重,而這傻小子憨厚、忠心。
“小右哥哥也整整一日沒吃過東西,怎會不餓呢?他是個耿直的脾氣,定想先辦好你交待的差事再回來簡單吃點。”
慄海棠拉著他坐到桌旁,親自擺好碗筷,說:“有這般忠心的人,師父該高興才是。”
“嗯。”
諸葛弈輕聲應,佯裝不高興地陰沉臉色。
慄海棠沒有再勸說幾句,知道他一向寬容待人,只是不願將關心浮於表面。
等著青蘿和麥苗把晚膳送進來,簡單用過清粥小菜後,諸葛弈連句叮囑的話都沒說,直接走人。
慄海棠也不在意,躲到東臥房招來烏銀鈴一起商量明日逛逛祁山鎮,買座大宅院的事情。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院子裡高大的梧桐樹樹葉縫隙,穿過雕花的窗子照進來,在被子上跳躍、在白瓷般的小臉上頑皮閃動。
被子蓋住頭,小姑娘咕噥一聲“壞蛋”,繼續呼呼大睡。旁邊的烏銀鈴已穿戴整齊,正在悄悄地收拾著包袱。
“大姑娘醒了嗎?”青蘿端著淨臉的清水進來,看到藏在被子裡的小主人,忍不住搖頭嘆笑,放下銅盆來到床邊,輕拍被子,“大姑娘該醒醒啦。再不醒來,主人進來要抱你去新宅子嘍。”
“嗯?你說什麼?”頭髮亂糟糟的小腦袋從被子裡伸出來,陽光刺得她睜不開惺忪睡眼,嗓音沙啞地問:“新宅子?哪裡的新宅子?”
青蘿笑說:“當然是大姑娘買來藏主人的大金屋子呀。”
“胡說!我何時買大金屋子啦。”
慄海棠掀開被子坐起來,伸個舒服懶腰,揉揉略顯浮腫的眼皮,嗓音乾澀沙啞,“我今兒要在祁山鎮裡逛逛再決定買哪座宅子。聽說祁山鎮的宅子極難買到,就算出大價錢也必須透過秦莊主的准許。”
烏銀鈴疑惑不解,問:“非要等見到秦莊主後才能買宅子嗎?也許我們離開之時也等不到秦莊主呢?”
慄海棠傲嬌地反駁:“怎麼可能呢。在我師父在,定能見到秦莊主。”
聽到小姑娘如此篤信自己,讓諸葛弈心裡一暖。簾子掀起,他柔聲道:“我竟不知小徒兒這般信任為師,乃三生之幸事也。”
慄海棠很江湖氣地抱拳相禮,“客氣!客氣!”
諸葛弈失笑,似懲罰又不失寵溺地伸手捏捏白皙紅潤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