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豬籠?
內間裡的八位族長夫人聽到這三個字,全都目瞪口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好奇“告密信”裡揭發的人是誰?
莫夫人悄悄問慄夫人,“難道是小典氏?”
慄夫人閉眼唸經,雙手輕捻佛珠,幽幽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曾種下的因,今日自然該得出報應的果。”
“你呀越來越清心寡慾。難不成真的看破紅塵,想一輩子伴於青燈之前?”烏夫人勸著,看到慄君珅去而復返,連閉上嘴巴手指堂中。
眾夫人齊噤聲,靜觀其變。
“海棠妹妹,莫家二位兄弟已押送慄里長、慄鍋子和小典氏至偏殿院外的夾道。與他們同來的還有慄里長的正妻、小典氏的親姐姐大典氏。她吵嚷著要跟進來,被我攔在外面仍不知悔改,是否……”
“讓她一同進來吧。有些事情,她也該知曉的。”
慄海棠放下茶杯,招來青蘿伏耳私語幾句。
青蘿頜首,行禮退出去。
慄君珅再次去而復返,這次一同前來的有莫晟桓和莫晟泓,還有一群小廝押著被反綁雙手的四個人進來。
所有人從頭到腳溼淋淋的很是狼狽。
莫晟桓和莫晟泓進來,先向慄海棠行禮,又向族長們和族長夫人們行禮,最後與諸葛弈相禮。
“多謝桓哥哥和泓哥哥一路辛苦押送他們回來,請二位哥哥暫時去無心院歇息。”慄海棠看向諸葛弈,柔聲央求:“師父,念在二位哥哥與咱們的情分,你就安派個小屋子給他們唄?”
諸葛弈冷睇她,說:“我早已吩咐人熬好薑湯、備好屋子和沐浴水給他們。哪用得著你來厚臉皮的央和我,難道我與他們的情分還不如你與他們嗎?”
慄海棠點點頭,佯裝自惱地說:“我真是多此一舉。難怪秦五爺常說我們姑娘家不懂爺們之間的情分,見面打架才是真情義。”
“休再被秦五爺誆騙,那是他為自己喜歡打架作遮掩呢。”諸葛弈蹙眉一臉嫌棄,語氣輕鬆仿若聊家常話。可他和她一言一語中透露出與祁山鎮秦五的親暱,讓族長們的心中野草瞬間猛長。
“二位哥哥還等什麼,快去無心院歇息吧。免得遲一步,師父後悔怎麼辦?”慄海棠催著莫家兄弟快去無心院,免得他們久留在這裡引起族長們的疑心。
莫晟桓笑說:“我一身寒氣正想著泡泡熱水澡呢。走走走,三弟,咱們禍禍子伯兄的無心院去。專門穿著髒鞋子踩進他的屋子,偏讓他不高興。”
“你們敢!”
諸葛弈橫眉冷目,薄唇微翹暴露他佯裝的威脅。
莫晟桓哈哈大笑,與莫晟泓一同離開祠堂,去了無心院。臨走前偷偷告訴慄君珅,千萬要以慄海棠的吩咐為重,免得錯失懲治小典氏的良機。
慄君珅但笑不語。即便沒有莫晟桓的叮囑,他也會處處維抗海棠的權力,尤其今日是她初掌奉先女禪權後第一次親自行使權力。
外面的狂風暴雨、雷電交加,滿室寂靜得連喝茶時杯蓋相碰都清晰得刺耳。
一道亮白的閃電在雲層中綻放枝蔓,隨後滾滾雷動在黑漆漆的夜穹中“轟隆隆”乍響,嚇得走在院子裡的四個人全部縮脖聳肩,等待雷聲漸漸消失才繼續往東偏殿的大門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