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我那草窩裡飛出去的金鳳凰。”
一語猶如平地炸雷,慄里長和小典氏紛紛看向諸葛弈,連旁邊的黑衣護衛都忍不住低頭偷笑。
被揭穿心事的俊美少年不自然地眯起龍眸,往後又退了兩步,故作鎮定的沉聲道:“你胡說什麼?海棠是我的徒兒,是八大氏族的奉先女,她的名節豈是你能褻瀆的。”
“嘿嘿嘿!我不說,我不說。”
慄鍋子擺擺手,戳在慄里長脖子上的鋒利瓷片又刺深一分,只聽“嗷”一聲,慄里長很沒骨氣地昏死過去,脖子上留淌著兩道細長的血痕。
“哎?死啦?”
慄鍋子拿開鋒利瓷片,用手指戳戳慄里長垂下的大腦袋,一臉懵地看向諸葛弈和黑衣護衛,無辜地解釋:“我沒使勁兒啊,是他禁不住嚇唬自己死的,與我無關呀。”
丟掉鋒利瓷片,他“撲通”跪在諸葛弈面前乞求:“我說女婿啊,你可要替我作證啊,我真的沒有殺他,是他膽子小嚇死自己的。嗚嗚嗚,我不能一命換一命!我還想好好活著呢,我想多喝幾天的酒、多花幾兩銀子,多娶幾個老婆生兒子。”
諸葛弈有種想奔走逃離的衝動,這慄鍋子早知自己沒有生兒子的能力,還妄想娶老婆生兒子?果然不醉酒的時候也蠢傻蠢傻的。
“啊——!天殺的……啊——!”
小典氏突然悽慘尖叫,即使被綁在椅子上也無法阻礙她的身體劇烈扭動,彷彿要將麻繩用力量繃開似的。雙手掌心被嵌入的指甲扣翻了皮肉,鮮血順著指縫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啊——我的兒!嗚嗚嗚,我的兒啊!”
慄里長發出悲切的痛哭聲,眼睜睜看著小典氏身下的裙子被染紅,圓鼓鼓的肚子被麻繩勒住無法下墜。正因如此,小典氏已疼得忍無可忍,身子用力一歪連同椅子一併側摔在地。
“天殺的!給我一刀吧,我寧願死啊!”
“畫師先生,求求你殺了我吧,我願意給野崽子償命。我認罪,我認罪,是我謀害野崽子的,是我帶他離開家的,是我騙他說去看他姐姐。”
“畫師先生,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小典氏顧不得臉面,拖著椅子拼盡全力蹭向俊美少年。生死麵前,她寧願丟盡臉面也要努力活下去,肚子裡的娃算什麼,老孃的命都要沒了還心疼什麼娃?只要保住命,還愁以後沒有生娃的機會嗎?
天算地算,唯獨沒算出小典氏的厚臉皮,甚至沒想到她會想到“以退為進”的計策來保命。明面上一心求死,實則她算準諸葛弈不會真的殺她,只是想借慄鍋子的手除掉她腹中的孽胎。
“真是小瞧你了。”
諸葛弈莞爾,吩咐黑衣護衛:“去把穩婆找來,抬她去東屋。”
“是。”
黑衣護衛看了眼慄鍋子,轉身出去。
慄鍋子聽到穩婆二字,立刻跳起來,指著諸葛弈鼻尖大罵:“我說女婿,你的腦袋壞掉啦?找穩婆來作甚?就讓她和那孽胎一起死了算啦。”
諸葛弈勾唇冷笑,詰問:“你想她帶著別人的孽胎睡在你慄家的祖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