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未知全貌不要想當然耳。”
慄海棠嘟嘟櫻唇,學著他的樣子屈指刮刮他的鼻尖。
諸葛弈啞然失笑,無奈道:“你呀真是頑皮!看來我要去京城請個嚴厲的教管姑姑,來好好地教導你規矩。”
“我才不要呢。”慄海棠挽住他的胳膊,說:“我還能活幾年呀,餘下的日子要恣意瀟灑,不能被規矩禮教約束了。”
“在我面前說這句話,想捱打嗎?”諸葛弈龍眸瞬間冷厲,略用力掐了她的臉蛋。
慄海棠揉揉被掐的臉,笑道:“師父莫生氣,我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其實我心中有數,三年後風雲變換,誰知道那時的瓷裕鎮又會是誰的天下呢?”
諸葛弈摟過她倚著自己,說:“如今你是谷宅的小東家,莫容玖,元煦,慄君珅不敢傳回訊息,只因畏懼於我。待日子長了,他們終會忍不住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了,縱使八大氏族的人全來了,我也不會回去。誓約三年,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
慄海棠起身,揭開鍋蓋,端出蒸了一個時辰的陶甕。
諸葛弈坐在灶堂前,微仰頭盯著她的背影。
“海棠,你為何要三城?”
“種花,釀酒,做好吃的糕餅。”
慄海棠佯裝隨意的回答,動作麻利又靈巧的處理半熟的鴨子,開始漫長的煮制。
諸葛弈不信搖頭,說:“種花,買一座山更合適;釀酒,無需三座城池;做好吃的糕餅,良和城以販賣小食為生的百姓太多了,且各家有各自的獨到滋味。”
“師父此話說的對,但我所想的並非如此簡單。”
慄海棠倒入調好的桂花醬,將陶甕放入大鍋中繼續隔水蒸制。
她坐回他的身邊,和剛才一樣倚在他的懷裡。
“我想掌控這三座城,建造舉世無雙的樓閣。樓裡的酒和糕餅只賣給走南闖北的販貨商旅和江湖俠士。”
諸葛弈疑惑道:“販夫和俠士可沒有豐厚的銀錢,他們性情乖張、處事圓滑、精明能幹,想賺他們的銀錢,很難!”
慄海棠撇撇唇角,說:“我才不在乎他們錢袋子裡的散碎銀子呢。我在乎的是他們口中的各方訊息。”
諸葛弈笑笑,說:“你要學花間樓主?”
“對也不對。”
慄海棠知道花間樓主建立花間樓也是蒐集各方訊息,秦樓楚館是達官顯貴們流連忘返之地。
聽曲觀舞賞美人,飲酒作樂談天下,各個等級不同身份的老爺們、公子們哪裡知道他們酒後吐真言,隔牆有耳全聽去。
“那你來說說,你的生意有何不同?”
“谷宅的訊息由自家培養的探子們分派各地,蒐羅各方訊息。每年為培養合適的探子,不僅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去尋找孤兒,還要傾盡心力多年培養。待到他們長大獨當一面,不知過了多久呢。”
慄海棠歪頭枕著他的肩頭,繼續說。
“我知道師父愛才亦惜才。那些出類拔萃的護衛和探子該安派在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