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葉梧桐陪著海棠進屋見女子,徐掌櫃和蒙面黑衣護衛們留在門外隨時闖入救主。
葉梧桐偷瞄海棠一直握緊的拳頭,百思不得“誘”字為何意?
進屋後,慄海棠積鬱在心底的憤怒,在看到安安靜靜站在屋中央的女人時瞬間熄滅。一張比她還慘還醜的疤痕臉,一雙凹陷的“眼睛”,沒有鼻子,嘴唇有著恐怖的針孔。素妝無色、衣著簡樸,寬大的袖口露出三四根黑黢黢的粗手指。
“她……怎會變成這樣?”
慄海棠大感意外,這女人根本不像殺害孩童的兇徒,反像遭受連累的無辜人。
葉梧桐長嘆,說:“她是曾是祁山鎮歌舞坊的歌姬,名喚‘如歌’。以前的她貌美如仙、歌舞豔壓群芳,連秦五爺和我的老爹爹亦傾慕她的美貌和才華。可惜她生性跋扈,與歌舞坊的新花魁針鋒相對,終日鬧得不可開交。”
他拉著海棠後退一步,說:“新花魁背後有人倚靠,自然不會勢弱。她落得下風不甘心,便結識了祁山鎮的一群販夫。那群販夫的老大與一位女子終日廝守,久而久之她們勾結到一起預謀綁架新花魁。”
彷彿傀儡的女子忽然動了,尋著葉梧桐聲音的方向伸出殘破不全的雙手,沙啞嗓音冷笑譏諷:“呵呵!葉小公子不就是新花魁倚仗的人嗎?怎麼,有了新歡就想撇清前塵往事?葉小公子果然風流紈絝。”
葉梧桐羞窘道:“你給我閉嘴!我連歌舞坊的大門也沒踏入過怎會結識新花魁,你休得胡言亂語來辱我清白。”他忐忑不安地偷瞄海棠,辨白道:“再說,我身邊的這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不是你能侮辱的。”
如歌恥笑道:“呸!清白?當初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有誰憐惜過我?還有姓慄的賤人,毀了容還能勾引男人為她當牛做馬,她也說自己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可誰信呢?我是不信的。”
“你認識慄仙音?她在哪兒?”
慄海棠上前一步抓住如歌的雙肩用力搖晃,激動大吼:“告訴我,慄仙音在哪兒!?”
“你是誰?”
如歌被搖得頭昏腦脹仍有著幾分警惕,她能感覺到葉梧桐對這個姑娘的恭敬。一個讓神醫世家葉氏的小公子都恭敬的女子,恐怕與秦五爺脫不得干係。
“你是秦五爺的人?”
“秦五爺是我的大哥。”
慄海棠努力平靜下來,鬆開挾持如歌的雙手,攙扶著她走到窗下的羅漢床坐了,喚徐掌櫃派人送些溫水。
如歌感受到來自海棠的善意,說:“你到底是誰?”
慄海棠咬牙切齒地說:“慄仙音是我的大仇人,她害死了我的親弟弟。”
“啊!我知道你!”如歌恍然大叫,反握住海棠的手,激動地說:“我知道你,你姓慄,名字是一種花……哎?什麼花兒來著?我怎麼忘了呢。”
“海棠!”
慄海棠語氣沉重地提醒。
“對,慄海棠,慄海棠,就是這個名字。賤人做夢都在喊著這個名字,哈哈哈!我終於見到你了,感謝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哈哈哈!”
如歌瘋子一般仰頭狂笑,握著海棠的手變成用力的抓,而且順著她的雙臂一點點抓向她的雙肩、脖子。
“危險!”
葉梧桐欲拉開海棠,卻遲了一步。如歌的雙手已死死掐住海棠的纖細脖子,力道之大使得海棠窒息得小臉紫紅。
“如歌,放手!”
葉梧桐怒極,掐住如歌的脖子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