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海棠向莊南華行萬福,他故意在眾人面前大聲道賀,她欣然接受。讓閒花城的百姓們看清楚,舊主與新主的交情匪淺、勢力相當。
諸葛弈揖禮:“莊樓主。”
“阿弈。”
莊南華抬手虛扶一把,低聲說:“你可真會躲清閒,自己哄著小姑娘高興,安派我來給蘇家一記警告。小心傳到俞伯的耳朵裡,他替蘇家抱不平造你的反。”
“哈哈,多謝莊樓主高看老奴,老奴可不敢與主人為敵。”
阿伯從大門裡走出,慈眼舒眉,笑與莊南華鞠躬揖禮:“老奴拜見莊樓主。”
莊南華略顯尷尬,作揖笑說:“俞伯的啞疾終於好了,可喜可賀。”
阿伯施禮:“謝莊樓主惦念。”
諸葛弈牽著海棠入府,懶得看莊南華和阿伯的虛偽相敬。明明老熟識的一對摯友,偏要做陌生樣子給誰看呢?
“無言,走,進去喝茶。”
“是。”
一直被無視的無言公子終於有人待見了,趕忙追進府去。留著他主子在外面與俞伯客套吧,反正一時半刻不會進來。
領著慄海棠進入宅子便放開,諸葛弈笑說:“這是仿照你的畫改建而成,不必我來引路吧?”
慄海棠環視四周,每一處景緻的佈置皆與她的畫一模一樣。
諸葛弈遞給她一卷畫軸,說:“怕你忘記自己畫的。”
“多謝師父。”
慄海棠接過畫軸沒有開啟,抱著畫軸慢步於層層疊疊、繁雜錯綜的宅院中。雖然首次來這兒,但它們就印在她的腦海裡。從落筆於紙,這座樓外樓就一直存在,夢裡亦曾出現過。
無言公子感嘆宅子的巧思妙想、精美絕倫,激動地說:“諸葛公子,這宅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諸葛弈指指走在面前的小姑娘,無奈道:“問她吧,我也不知。”
無言公子詫異,說:“你連她用來做什麼都不知,就花錢如流水的大肆改造?諸葛公子,在下說句僭越的話,你真是色令智昏呀。”
諸葛弈溫潤淺笑,回首見莊南華和阿伯走來。在看到後面跟著蘇家三父子,他的龍眸染上幾分涼薄。
老態龍鍾的蘇老家主,一臉諂媚的蘇老爺,神情淡漠的蘇公子。蘇氏三父子的衣著華麗卻沒有佩戴任何飾物,可見來得匆忙。
“哎喲?蘇老家主的耳朵真長,我前腳進門,你後腳就到了。”
慄海棠慢悠悠走來,打量蘇老家主不似以前精神矍鑠,有衰老病弱之態。
“蘇老家主病了就好好的在家休養,不必急巴巴地領著兒子孫子跑來賀喜。我來閒花城快三個月了,還要再待幾個月才走。蘇老家主別急,咱們打交道的日子還長。”
蘇老家主老臉黑沉,先向諸葛弈揖禮,又向阿伯道安,與無言公子問好,最後才對海棠揖禮,語氣不善地說:“谷宅小東家說得是,日子還長,老夫等得及。”
慄海棠輕蔑冷哼,將畫軸交給阿伯,說:“那就等著吧。”
說完,她走向宅子的中心,一座三層的飛簷懸山屋頂的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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