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海棠蹲在他旁邊,眨眨杏眼,小聲問:“師父,玖大姑姑的無情花毒,解了沒有?”
諸葛弈睞她一眼,說:“解了。”
慄海棠仰頭看向絕情城主,撇撇小嘴委屈道:“真可惜!”
絕情城主疑惑,可惜什麼?可惜是解藥?
元煦、翎十八、無言公子、司明堂、尉遲歸也迷惑了,她在可惜什麼?
程瀾仔細觀察慄海棠不斷搓動的小手,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貪財的小丫頭,可惜解藥只有一顆,不然她能靠賣解藥發家致富呢。
諸葛弈寵溺淺笑,小姑娘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於金銀的喜愛一如繼往的執著。
莫容玖的無情花毒解了,元煦的失心丹之毒也解了。慄海棠怕絕情城主反悔,賴皮的逼著絕情城主送元煦和莫容玖離城。
絕情城主並未拒絕,派了雍榮華貴的老婦人送二人離城。海棠等人才知曉,老婦人是絕情城的大管事,地位遠在絕情城主之上。故而絕情城主掌城外事,大管事掌城內事。
元煦帶著莫容玖一起離開絕情城,幸而諸葛弈留了十幾名護衛在城外接應。可以順利護送他們回到祁山鎮,秦五會安排他們在秦莊內好好休養。
送走一對,慄海棠看向翎十八、無言公子、司明堂和程瀾。她認定絕情城主是壞人,留在這兒作人質的越多,於她和諸葛弈越不利。
翎十八握緊象骨扇,警惕地連退幾步,說:“打住!妹妹在這兒受苦,身為兄長怎能坐視不理?你休想勸我離開!”
無言公子笑說:“正是。我奉莊樓主之命前來做證人,也不能離開。”
司明堂和程瀾也點頭。
司明堂擔憂地看看海棠的一雙天足,說:“你的腳……回到瓷裕鎮,我會親自向八大氏族的族人們解釋的。”
“解釋什麼?”
諸葛弈抱起海棠走回長桌,讓她重坐回桌上。他看向司明堂,說:“若非礙於身在瓷裕鎮,我已為她治療腳傷。”
“師父不喜歡女子纏足嗎?”
“我不喜歡畸形的俗禮,我的妻子不必纏足,未來有了女兒也無需纏足。”諸葛弈寵溺地捏捏她的臉蛋,說:“你的腳太小了,不纏足也顯得大些。”
“因為我還小嘛。”
慄海棠滿心歡喜,師父待她是真心的就好。
絕情城主撫額,說:“你們這般,讓我很不舒服呀。”
“那就說些能使城主感到舒服的事情。”
尉遲歸昂首面對絕情城主,伸手向他:“信中約定,只要我帶活死人的徒兒來絕情城,城主會交出半張美人噬的秘藥方。”
絕情城主瞟了諸葛弈的雪發,說:“活死人,你知道自己何時中毒的嗎?”
“漠北一戰,有人在我的茶水中下毒。”
那是與漠北草原十部落的最慘烈一戰。他與西北侯爺、鎮守漠北的三位將軍一起兵分三路擊破十部落聯盟,在他最後一次發起攻襲的前夜,有人悄悄潛入他的營賬,在他的茶水裡下毒。他一夜白髮,武功增進不少。
那一戰是他的成名戰,先帝龍顏大悅,封他為義親王、五世承襲,賜漠北封地、食邑萬戶。
絕情城主點頭,說:“當年,尉遲簡與家父乃結義兄弟。尉遲簡隱約察覺到他的師父和師弟欲謀害他的性命,故將美人噬的秘藥方一分而二,半張留給妻子琉娘,半張派人送來絕情城贈與家父。家父逝去後,那半張秘藥方則被我留藏。”
尉遲歸咬牙,仇憤道:“父親死於美人噬,身懷六甲的母親逃回西北侯府。生下我之後,又被抓回九華洲仙境逼問解藥方的下落。”
憶往事,翎十八也慚愧道:“當年戰後,我暗中追查給阿弈下毒的人。查到九華洲仙境之時線索斷了,派出去的探子們也離奇失蹤。我懷疑下毒之人正是毒聖修炎,無奈沒有證據。”
“就是他下的毒,幕後指使的人是當年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