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礦埋著數萬石的火藥,閆禮憤極而出,令下屬們封堵住礦洞口,引然火藥棉芯兒。百數之後,陶土礦洞中轟然炸響,封堵洞口的大石頭被火光和熱浪衝破,礦洞崩塌無人能活著逃出來。
閆禮怒忿撕毀未籤一字的契約紙,翻身上馬趕回瓷裕鎮。慄海棠死了,他要搶在莫晟鈞之前搶奪谷宅,那十車金銀是他的。
陶土礦洞被炸,轟響聲傳到百里外的寒夜谷和瓷裕鎮,不知情的百姓們以為地震了紛紛逃出家門。
寒夜谷的山莊,聽到巨響,秦五、莊南華和阿伯騎馬趕到寒夜谷最高的一座山頂,遙望東北方沖天騰起的黑雲。
莊南華猜測:“火藥。”
“陶土礦,慄氏族的。”阿伯訝然,疑惑道:“四年中,慄氏族已封鎖陶土礦。是誰會用火藥炸礦取陶土呢?”
秦五隱隱感到不安,說:“我即刻派人潛入瓷裕鎮去看看,我怕……”
“秦莊主,翎爺的密信。”
一名影衛現身,讓秦五、莊南華和阿伯皆感到大事不好,或與陶土礦被炸有關係。
慄氏族的陶土礦被炸,不僅驚動了瓷裕鎮的百姓、寒夜山莊的人們,還有八大氏族的族人們。尤其慄氏族的族人們更加憤怒,族長下令不准他們開採陶土,為何別人能偷偷開採?
霎時間,整座瓷裕鎮猶如炸開了鍋,不論哪個氏族的人們都拿著開採陶土的工具趕往東北方的礦場。
同時,被炸崩塌的礦洞深處,慄海棠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趴在一具溫熱又堅硬的身體上,而且隨著它在緩慢移動。
她嚇得翻身摔在地上,驚慌問:“你是誰?”
“海、海、棠、妹妹……是、我……桓……”
重傷的莫晟桓拼盡全力揹著海棠不斷往礦洞深處爬,他已沒有多少力氣了,但保護海棠的信念支撐著他。
慄海棠抱住莫晟桓,發現他的臉被炸爛,耳朵也炸爛一隻,還有全身鮮血淋淋。尤其後背破爛的衣服遮不住潰爛的傷口。
“桓哥哥,你這是……你……救了我?”
“我是哥哥……理應……保護你……”
莫晟桓無力趴在地上,能看到她未受傷,他死也值得了。他微微仰頭,手指前方礦洞深處,說:“一直走……盡頭的左邊……一直走……有一塊石頭牆……推開……能……逃出去……”
“桓哥哥別說話了,我揹你出去!”
慄海棠的嬌弱身體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抓著莫晟桓的胳膊將他拉到自己的背上,她咬牙一步步艱難邁出。剛剛他拼盡全力揹著她往前爬,現在她拼盡全力揹著他逃離。
“海棠……妹妹……放下……我……讓我……死在……這兒……吧……”
“不行!我不會讓你死的。”
慄海棠吃力地揹著莫晟桓一步步往礦洞深處艱難的走,她能感覺到莫晟桓的頭越來越重,幾乎壓在她的後頸上。
“桓哥哥,你要撐住啊。銀鈴就在外面等著你呢,我答應她會親自為你們操辦婚禮。”
“桓哥哥,你記得送我的那塊雕小鳥的玉佩嗎?我在江南的時候丟了,你要再為我尋到一模一樣的玉石雕出一模一樣的小鳥。”
“桓哥哥,我每天要取血給師父解毒,我沒有力氣了,求你可憐可憐我別死啊。”
“桓哥哥,我一定要揹你離開這鬼地方,我們一起去找莫晟鈞報仇。”
慄海棠哭著、喊著、叨唸著,奮力揹著莫晟桓往礦洞深處。走不動就用四肢往前爬,爬不動就歇息片刻……
“喂——有人嗎?”
前方忽然傳來粗嘎的喊聲,慄海棠驚呆住。
“喂——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