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也就是說,京城對於肖遖如同一座無形牢籠,進來容易,想飛出去就難了,一旦鎮西候在外有所不軌,皇帝第一個就會要了肖遖的性命,這樣的形勢,若換做別人定是謹小慎微力求自保,然而肖遖卻削尖了腦袋準備投身朝廷,這樣的質子,恐怕翻遍史書都見不到一個。
“新皇帝登基,不知道肖兄對今後的形勢有什麼看法?”孔辰如同忽然起意般問道,實則心裡緊張兮兮,既然聊到了政治抱負,孔辰便趕緊把這個晏思提前安排好的問題甩了出來。
“開化新風,自然是大好事。”肖遖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句,後面的卻似有難言之意,肖遖偏頭看向窗外熱鬧喧天的夜市,猶豫了片刻“你看外邊多熱鬧,今年的河燈節恰逢新皇登基,舉國歡慶,又趕上開設策論,大批士子來朝,所以皇上更是在宮門外大擺流水宴,與士子同慶。”
“這對於平民自然是喜事,但是……”肖遖轉回頭看向孔辰,目光明亮而透徹,“先皇才駕崩不久,國喪未竟,當今聖上之前封地在南,與先皇並不親近,經此一事,我怕先皇近枝的皇親貴族會有所芥蒂,認為皇上薄孝寡義。換一個角度講,新皇登基,這些皇親貴族最在乎的就是新皇帝是否能庇護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澤,如果他們看到新皇親情寡淡,産生異心,就不妙了。”
孔辰卻不以為意“肖公子說的也太誇張了,不過設了個宴席激勵士子而已,哪有那麼大影響。”
肖遖卻未反駁,只是自問自話般道“也不知道這個河燈節大慶的提議是不是方相出的……”
晏思手下彈撥的舒緩的樂曲驟然漏了一拍,肖遖口中的方相,乃是丞相方嗣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妹更是先皇的皇後,如今的太後。近些年先皇病體俞衰,方家一個再後宮,一個再朝堂,宗親門客遍佈朝野,已有隻手遮天之勢,而先皇駕崩後推舉實力最弱的當今皇帝上位,也正是方家的手筆。
肖遖說的一點不錯,河燈節大慶正是方相的提議,晏思知道父皇登基以來方相再各個新政上都橫加阻礙,唯獨這件事,方相竟然誠心為皇帝籌謀,現在看來,這竟然是方相挑撥皇室之計,這一次宴席固然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方家既然存了這樣的心思,若是不加以防備,的確極其危險。
而且看得出來,這些朝堂核心的風雲變化,肖遖不僅一直關注,更是嗅覺敏銳的察覺到方相的陰謀,看來他進京的雄心壯志,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肖遖掐著下巴想了想,他雖然猜測始作俑者是方相,但是自己現在連宮門都沒踏進去過,空想也是無用,便搖了搖頭,甩掉那些越陷越深的心思。這時候,他注意到了一旁的琴姬,疑道“姑娘琴聲不穩,是有什麼心事?”
晏思一怔,的確,自己聽著肖遖一番分析早已亂了心神,哪還能繼續穩穩的彈奏下去,晏思便垂下眼簾微微頷首以表歉意。
孔辰再旁邊打圓場笑道“現在已近子時,估計彈琴的姑娘有些疲倦了而已。”
肖遖點頭贊同,抬手邀琴姬過來“姑娘撫琴許久辛苦了,不如一起來用些點心吧。”
沒想到肖遖的關注點忽然落在自己身上,自知這番偷見未婚夫的行徑絕對不能讓肖遖發覺,所以她不敢說話,只得使勁搖了搖頭。
肖遖卻沒有善罷甘休,反而站起身來,走到晏思身側,又跪坐下來,道“在下曾經遊歷過南疆,覺得那裡民風淳樸,景色更是秀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姑娘也是南疆人吧。”
晏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肖遖,旁邊的孔辰已經脫口道出了晏思心中疑問“肖公子你怎麼看得出她是南疆人。”
肖遖笑道“南疆多山地,那裡的城鎮都坐落在山巒之間,所以那邊的女子為了便於走山路,大多束腿而行,而非著長裙。”肖遖目光捎帶歉意的向晏思致意了一下,才瞥向晏思露出裙擺外的腳踝,“姑娘雖然穿著長裙,卻又束著腳踝,想來就是南疆人沒錯了。”
晏思這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將腳踝裸露在外,被針紮了一般趕緊將腳抽了回來,若是在南疆到沒什麼,但是在中原女子露出腳踝是很不雅的行為,尤其還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簡直羞愧難當,一時不知所措。
肖遖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便又輕聲問道“還不知姑娘藝號?”
雖然肖遖智慧眼力都十分不俗,但在這人情世故上倒如大多男人般粗枝大葉,姑娘家正羞於自己的失禮之處,肖遖卻又追問人家名字,將氣氛推入了更尷尬的境地。晏思本也不是扭捏的女子,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儀之人就在咫尺之處,心神便亂了,只覺得什麼也不會做了,什麼也不會說了,腦子裡不知是胡思亂想還是一片空白。
況且為了不暴露身份,晏思也不能說話,便只得繼續使勁搖搖頭,眼睛試探的看了肖遖一眼,便又迅速挪開了。
肖遖亦是心中錯亂,疑道“姑娘可是……口不能言?”
孔辰暗自嘆了口氣,倆人在這麼糾纏下去非要穿幫不可,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要趕緊把公主帶回宮才是。便截口道“肖公子,我看今日時辰不早了,燈會也快散了,不如今日就聊到此處吧。”
肖遖這才離了晏思身前,忙回身應道“也好也好,今日與孔公子相談甚歡,實在肖某之幸。”
二人客套了兩句,便起身準備離去。
肖遖一隻腳剛踏出門口,卻聽身後低低的“啊”了一聲,轉頭一看,晏思提起裙擺忙不疊的趕上前來。自懷中取出一個方方直直的木簪來,遞給肖遖,這木簪造型不似任何當下流行的款式,古樸簡單,卻透著精緻,簪尾用繡線擰著銀線細細纏繞,彷彿少女絲縷細密的心思,看得出製作之人手法細膩,著實花了心血再上面。
肖遖雙手接過簪子,“這是……送給我的?”
此時的晏思膽子已經大了不少,敢於含情脈脈的盯著肖遖,點了點頭。
肖遖沒看出對方目光中溢滿的情意,只是十分感謝,而且對這個簪子制式十分好奇,顛在手裡翻轉著看了看,贊道“真是個精美的簪子,多謝姑娘了。”
晏思怔了怔,面紗下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便微微頷首已表送客,孔辰便趕緊拉著肖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