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思沉默的坐了半晌,忽然轉頭對修蘭道“幫我更衣。”
……
辰時一到,朝會準時舉行,兩班群臣各列其位,何孜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焦急萬分,昨日公主已經告知他肖遖負傷的情況,若是放以往朝會,自是可以告假不來,但今天的朝會事關重大,肖遖卻沒有絲毫安排而直接缺席了,單憑他自己,可是萬萬解釋不來這新政的。
而方嗣業看到肖遖沒有出現,眼中閃露一絲一切盡在掌控的得意,為防再生變故,方嗣業更是主動上奏道“啟稟陛下,今日正是鹽政議定之期,不知道駙馬準備的如何了,可有可行的方案,好教眾位大臣共同評定。”
何孜立馬站了出來,拜道“陛下,駙馬還沒有來,興許是……有什麼事耽誤了,還望陛下捎待片刻。”
“不必了。”此時忽聽殿外傳來明朗的聲音,而且令眾臣驚愕的是,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不知是哪來的女人,竟如此膽大包天,敢來男人的朝堂上撒野?
眾官皆回首朝殿外望去。但見晏思公主身著正裝華服,目光凝直,小臂端平於腹前,緩緩步入大殿。
晏思走到群臣最前,瞥了方嗣業一眼,向皇帝拜道“駙馬被圖謀不軌之人所行刺,今日兒臣替夫前來,詳述新政之要。”
方嗣業卻哼笑了一聲,只覺得可笑,什麼私鹽合法本就是無稽之談,還竟然讓一個女人來同群臣辯駁,看來這場鬧劇,很快就要結束了。
……
公主府的書房被燒後,肖遖被安置到廂房養傷。姝靈片刻不離的守在肖遖身邊,期盼著公子快些醒來。
此刻,姝靈正小心的為肖遖擦拭額頭,郭春則站在她身旁,警惕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以郭春的職業嗅覺,總覺得自從這個姝靈出現,先是世子受傷,再是書房著火,並非巧合。雖然沒有證據,郭春卻不由得懷疑這個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人。
姝靈似乎感受到了郭春不友善的目光,轉過身來向郭春作了一揖,柔道“差不多該是公子喝藥的時辰了,小女去廚房看看藥好了沒。”
郭春臉色一沉,抬手擋住了姝靈的去路“你就在這待著,藥好了會有人送過來的。”
姝靈乖乖的退了回去,黯然道“大人是擔心小女對公子不利麼。我一心照顧公子,卻這麼不得大人您的信任……”
因為郭春曾像審犯人般盤問過姝靈,所以姝靈對其十分懼怕,以至用“大人”相稱。
“姝靈也一夜未休息了,又擔心公子的情況不敢離開,只是想借取藥出去走動走動,清醒下精神……既然大人不放心,那便算了……”
郭春擰了擰眉頭,若眼前是個男人,他自信沒人可以在他眼下玩花樣,可眼前偏偏是個弱女子,那一副幽怨可憐的神情,讓郭春也動了惻隱之心,郭春想了想,道“那好,我隨你去。”
郭春隨姝靈離開房間後,整個房間只剩下昏睡的肖遖一人。這時,一道人影映在肖遖的床榻上,這個人影的手中,竟搖擺著一隻扇子!
那人湊經床榻,漫不經心的用扇子敲打著肖遖的臉頰,敲了幾下後,肖遖終於轉醒過來。然而就在肖遖恢複意識的一瞬間,便驟然睜大了雙眼,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尤其是,當他看見那人手裡拿著自己的鐵骨扇的時候,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
“孔辰!?”肖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