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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監的一路指引下,肖遖來到了崇政宮。
崇政宮乃是皇帝辦公的宮殿。批閱奏章,與外臣商議政事,都是在此崇政宮中。由於皇帝事先知會過,太監直接引肖遖進了內殿,便退了出去,捎帶關了門。
肖遖一個人繼續向大殿深處走,在這密閉宮殿有些氤氳的氣息中,只見一個身著明黃常服體態端正的中年人,正伏在案上凝神看著奏摺,手中的毛筆滯於半空,欲落又止,案上的一摞奏摺幾乎高於頭頂,而中年人正專注其中,甚至沒意識到肖遖的靠近。
這便是詹宗皇帝,肖遖曾聽聞皇帝做南疆王時便是兢兢業業,雖然世代以來南疆與其他三郡——東陵,北境,西陲相比,都是實力最弱,動亂最頻的,但由於此代南疆王嘔心瀝血的經營,雖然糧産和兵力還遠不及其他郡縣,但治安已經好了很多,民眾也得到安撫,南疆王也因此受到了廣大百姓的愛戴。
肖遖一見皇帝此時的狀態,便覺得傳言非虛,一個人有了至高的權利,首先做的,不是及時行樂,極盡享受,而是把它變成對百姓的福利,著實讓人敬佩,肖遖跪了下來,向皇帝行禮”肖遖參見陛下。“
皇帝如被喚醒般抬眼,放下筆笑了笑,道“平身吧,鎮西候世子。”
皇帝神色和藹的掃量肖遖,但見其身姿雖不健碩卻英俊挺拔,眉宇間帶著年少的朝氣與無畏,卻又知理內斂,禮數周全,從形象看的確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皇帝抬手招呼肖遖靠近,將案上展開的奏章遞給他看。
肖遖雙手接過奏章,開始閱讀,皇帝從旁解讀道“洢河近年來常常決堤,洪水泛濫,引得當地糧食欠收,民不聊生,洢河太守請求朝廷趕在今年汛期前為他們修築河堤,同時下撥糧草賑災,這件事依你之見,當如何處理?”
肖遖繼續自己看著奏章,沒有急於回答,看完後才將奏摺恭敬的放回案上,道“臣以為,無需築堤。”
皇帝”哦?“了一聲,靜等肖遖繼續解釋。
“治水之道,築堤乃是下策,分流改道才是上策,雖然洢河寬宏兇猛,想改道不切實際,但分流卻是可行的。”
聽肖遖如此說,皇帝雙手支起下巴,變得饒有興致起來。
“奏本裡所說的決堤口,以南是文縣,以北是宿縣,其中宿縣地勢低窪,多泥土而無山石,洪水來犯時便首當其沖,臣以為不如向宿縣開闢分洪道,才是治本之方。”
肖遖侃侃而談,彷彿洢河地形圖就擺在眼前一般,但洪水地點肖遖終究沒有親身去過,不敢妄自託大,便又道“不過具體情況是否符合臣所說,當還要派遣專員前往考察才是,至於撥派糧草救助災民,糧草賑災款之類,很容易被層層貪汙,到了百姓手裡,未必有多少好處,臣以為同樣可以派遣專員前往查明實情,若是尚未成災,不如免去他們幾年的賦稅,若是有家裡田地被洪水毀壞的,就佘借他們以田地,來年有了收成再還清,這樣便可鼓勵他們重新安家而不是做吃救濟的流民,災民之事可解。”
皇帝細細想了想其中症結,忽的神情舒展,贊道“甚好,如此即節約了朝廷的錢糧又促進了流民安居,此事就按愛卿說的辦。”說罷便執筆將肖遖的建議簡要的批在了奏章上。
雖然年少氣盛的肖遖對自己的政治才能十分自信,但當他的想法真真切切的落實在奏章上時,那種激動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看著皇帝落筆,眼神中的驚喜與期待,彷彿能泛出星辰大海。
接著皇帝又隨手翻閱幾本奏摺,詢問肖遖意見,肖遖無不對答如流,雖然提出的想法多偏重理論,難免有紙上談兵之嫌,但其思路活躍,設想大膽,已經著實為皇帝吃驚,不禁暗嘆鎮西候這個武人竟然能教出如此才思敏捷的兒子。
皇帝心情十分愉悅,嘆道“鎮西候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啊,只是上欠資歷,待你迎娶公主之後,朕定要好好栽培你才是。”
皇帝如此說,證明肖遖已經透過了皇帝對未來駙馬的考驗,然而提到了娶公主這茬,肖遖的心情卻又瞬間跌落谷底,直接跪了下去,拱手道“陛下恕罪,臣……不願迎娶晏思公主。”
肖遖自以為說出如此叛逆的話,必定會引起皇帝震怒。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仍是不由得微微頷首,不敢直面天威。
然而他等到的,卻不是雷霆的咆哮,皇帝沒有說話,直到肖遖懷疑的再次抬起頭,對上皇帝的目光,才發現皇帝的眼神裡沒有吃驚,沒有震怒,只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