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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霞宮內,太後坐在床沿邊,專注的做著針線活,她一隻腿盤在床上,手裡的粗針熟練的翻來挑去,臉色平靜自然,若不看周圍的環境和華貴的衣著,簡直與一般平民婦人無疑,方太後手裡縫的,是一件男人的長袍,花式貴氣而不顯沉悶,正適合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
這時嶽下弧從殿外走進來,雖然他特意加重了腳步聲好讓對方有所察覺,但方太後實在太專注,嶽下弧低聲道出“太後。”的時候,還是嚇了她一跳。
方太後扭過頭來,將針線活放到了一邊,強勢的氣場重新回歸道她身上“怎麼了,找哀傢什麼事?”
嶽下弧走上前,略一頷首,雙手呈上一封信函“有個人自稱是公主以前的婢女,請求將這封信交給公主。”
方太後好奇的一挑眉,接過信函,毫不顧忌的直接撕開了封口,扯出裡面的信紙,看了一會兒,卻覺得索然無味,甚至有些失望。
嶽下弧探問道“是否要把那婢女抓起來,嚴刑逼供。”
方太後只覺得可笑,抬眼看向嶽下弧,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逼什麼供?你想多了,上面寫的不過是她現在過得很好,一些感謝公主的話罷了,還說什麼馬上要成親了,呵呵,都是些兒女情長的酸詞。”
嶽下弧伸手接過太後遞回來的信,遲疑道“那……”
方太後悠然擺擺手“拿去給她看看吧,姚妃死了以後那孩子也崩潰了,給她看看讓她緩和下心情也好,我可不想手裡的籌碼這麼快就死了。”
嶽下弧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飛霞宮,便直奔皇帝寢宮而去。
皇帝寢宮中,晏思坐在皇帝床邊,一口一口向皇帝嘴裡喂著稀飯。
皇帝依然昏迷不醒,而晏思的狀態也好不到那去,幾天之間,晏思像得了大病一般清瘦了許多,顴骨都凸顯了出來,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彷彿被人攝去了魂魄。
嶽下弧悄然走進大殿,冷眼看向兩個看守的宮女,道“你們先下去吧。”兩個宮女對嶽下弧沒有絲毫懷疑,依言退了下去,嶽下弧走上前。換了個和緩一些的語調,道了聲“公主。”
晏思恍然轉過頭來,看見是嶽下弧,怔了一下,神色中崩出了些精神,忙問道“肖遖他怎麼樣了?”
“他暫時沒有事。”嶽下弧道“鎮西候大軍還駐紮在城外,丞相不敢動他,比起這個,現在比較嚴重的事態是各路諸侯已經分紮在城外,勢要對鎮西軍群起而攻,如果不加以阻止,得利的將是丞相。”
晏思吃了一驚,那日朝會後自己就被困在宮中,根本不知道短短的幾天內舉國之內發生如此驚變,一旦各路諸侯和鎮西候打起來,那將是一場波及全國的大戰。 晏思焦急的看向床上的皇帝,皇帝仍是安詳的閉著眼,什麼也不知道,反而落個清淨。
而現在姚妃被害死了,肖遖仍在獄中,晏思想反抗,想揭穿方相的陰謀,可她現在孤身一人,被困宮闈,什麼也做不了。
這時嶽下弧將一封已經被撕開過的信封交給晏思,晏思疑惑的展開信紙,讀到一半,臉上已露出驚詫的表情。
“修蘭和何孜……要在這個時候……成親?!”
嶽下弧冷靜的解釋道“如果公主能以參加婚禮為由離開皇宮,屆時我們暗中將各路諸侯請到城中,公主便可以親口向他們揭露真相。”
“修蘭……”晏思緊緊攥住信紙,她著實沒想到,一向膽小怕事的修蘭,這一次,為了江山社稷,竟不惜冒險加入如此危險的計劃中。
原來她還不是孤身一人,大家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
自己怎可就此萎靡?
晏思眼中重新燃起鬥志,道“好,我知道了。”
“這可不行。”方太後眯著眼睛看著跪在自己眼下的晏思,彷彿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現在的公主,不過是一個任自己擺布的傀儡,早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了。
晏思黯然垂下頭,表現出一副生無可戀之態“太後娘娘,所有的事都已經如您所願了,我也知道我命不久矣,只是修蘭她從小服侍我,是我身邊最親的人,在死之前,我想看到她風光的嫁人……”
晏思這般低三下四的態度成功的使方太後放鬆了警惕,一向高傲的公主徹底放棄了自尊,這就證明她確實已經放棄抵抗,接受自己的命運了。不過對於這個修蘭,方太後卻有些好奇,挑眉疑道“一個婢女,值得這麼上心?”
晏思抬起頭“她不止是我的婢女而已,在我心裡,她就像我的親人一般重要。”晏思真摯的目光中,流露出母愛的柔情“修蘭的雙親都不在了,只有我這個公主,可以做她的高堂,讓她不那麼孤獨的嫁人……”
方太後不禁怔了下,高堂……若是自己的兒子活到現在,也應是納妃的時候了,想想自己坐在高堂之上,兒子和兒媳笑著給自己奉茶,是如何的天倫之樂啊。
如果當年的太子律沒有夭折,方太後會像大多母親一樣傾力幫助兒子,更不會走上顛覆朝廷之路了。
晏思看到方太後眼中有所動搖,當即磕了個頭,懇求道“請太後成全我吧,如果太後不放心,大可派禁軍跟著我,我決計不會逃跑的。”
方太後思慮了片刻,終覺得現在的京城已經盡歸方氏掌控,就放她回公主府參加個婚禮而已,再派人看緊了她,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看在晏兒一向這麼配合我們的份上,哀家就答應你了。”方太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