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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三日,沒有晏思的世界,彷彿失去了一切色彩。
肖遖身處丞相府的廂房之中,僵直的躺在柔軟的楠木床上,感受著時間不可遏制的流逝,他和晏思在一起的時光也漸漸遠去。
肖遖蹙著眉頭,緊緊盯著棚頂某處,拼命的回憶著與晏思相處的過往。
雖然斯人已逝,回憶只會讓人更加難受,但是肖遖寧可難受,也要一遍一遍的在腦中重複那些或波折,或美好的記憶。
將它們全數刻在腦子裡,這樣,自己的可以在後半生裡時時回味,才不至於太過寂寥。
“吱呀”一聲,房門被從外邊推開,打斷了肖遖的思緒。
肖遖轉過頭,看見嶽下弧拐了進來,手裡還推著一把輪椅。
他將輪椅推至床邊,笑著低喚了聲“哥。”
雖然嶽下弧有心安撫兄長,但此刻肖遖心中的傷痛,根本無可彌補。現在的肖遖,雖然笑不出來,卻也沒有頹廢,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還肩負著巨大的責任。
就算是死,也要等盛世歸來之後。
肖遖支起身子,側目看了眼那輪椅,心中瞭然“看來,簽訂盟約的日子近了。”
“就在明日。”嶽下弧說著,旋身坐到輪椅上,與肖遖相對而坐,“哥哥這幾日恢複的如何?”
肖遖不樂觀的搖搖頭“雙手算是靈活些了,可是還沒有辦法走動。”
畢竟,肖遖在天牢中被方玦酷刑加身,能撿回一條命已經不易了,要在短短是時日內恢複大好,是不可能的事。
嶽下弧卻似乎早有準備,並不著急,揚手拍了拍自己坐下的輪椅“沒關系,它就是你的腿,這個輪椅我悄悄讓工匠除錯過,十分靈活。”隨即站起身來,小心的將肖遖扶起,攙著他一點一點挪到輪椅上。
肖遖試著用手操縱木輪,驅使輪椅在屋子裡四下移動,感受到其中的機巧之力,點了點頭
“確實很靈活。”
嶽下弧站到遠處,用眼神示意肖遖的右手處,神色狡黠“還有呢,你看看那裡有什麼?”
肖遖伸手摸向扶手下面,感覺到那裡有一道凹槽,順著凹槽摸進去,發現卡著一細長的物體。
肖遖連日來暗淡無光的瞳眸忽的綻出一絲光亮。
“是鐵骨扇!”肖遖驚喜的拉出藏在扶手下的扇子,仿若看見多年未見的老友般激動不已,這柄扇子跟了肖遖許多年,見證了他的成長蛻變,亦見證了物是人非,此時此刻,雖然重傷未愈,但只要有鐵骨扇在身邊,肖遖便覺得自己尚可一戰。
嶽下弧看著肖遖漸漸找回自己的狀態,略微勾起嘴角“任誰也想不到,一個深受重傷,坐著輪椅的人,也可以殺人,你出手,定會讓敵人措手不及。”
肖遖卻仍有很大顧慮,搖頭道“可是方相身邊還有方玦,未必容易得手。”
“方玦?明天,世上就沒有方玦了。”嶽下弧淡淡道,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
——
明日就是迎鎮西候進鳳陽,簽訂分國盟約之期,方玦在丞相府邸忙裡忙外,作著最後的部署。
這時一名禁軍匆匆來報,說是天牢的形勢控制不住了,方玦大吃一驚,立即帶著隨行人手來到天牢。
方玦還以為是犯人集體越獄。沒想到一開啟天牢大門,一股糞臭味頂面而來,幾乎把方玦燻了出去。方玦捏著鼻子一個後跳出了天牢,驚詫的斥問守衛的禁軍“這!這裡面怎麼回事?”
守衛禁軍早已用粗布掩住口鼻,聲音發悶“屬下也不知道,應該是……牢飯不幹淨,犯人們……集體拉肚子了……”
的確,鳳陽陷入孤城之困已有十日,外邊已經起了饑荒,國庫的存糧都留給官家和士兵吃了,至於牢裡的犯人,吃的幾乎是官家剩下的下水,集體鬧痢疾實屬正常。
真是越忙越亂,關鍵時刻天牢竟也出了亂子, 方玦惆悵的扶住額頭,擺擺手喝令下面道“快去叫大夫,把病情給我控制住!”
“這……”那禁軍犯了難,低聲嘀咕“大人,現在城裡的情況……哪裡還找得到大夫……”
“那就去找太醫!”方玦怒急,一腳將那禁軍踹下臺階“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