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芒怔怔地看著那邊。
舅舅手裡竟然提了一個枕頭。
他提著枕頭出了門,順手輕輕地帶上了門,自己提著枕頭往小木屋側面走。
小木屋正面朝著陸小芒的窗戶,右側面十幾米外是羅光學家,背面視窗那邊朝著德叔家的院子,只有左側面那邊是朝向一片草地,沒有對著任何人家。
舅舅去的正是左側面。
過去了就沒再出來。
小木屋裡的電燈也突然熄滅了。
陸小芒震驚地瞪圓了眼,呆呆地看著那邊。
舅舅竟然睡在小木屋外頭?
又過了十幾分鍾,陸小芒就聽到了輕微的打鼾聲。
她就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慢慢地爬上高坎,繞過小木屋的正面,走到左側面。
小木屋左側面的地上,舅舅蜷縮在一層薄薄的穀草上睡著了。
陸小芒擰緊了眉頭,慢慢地蹲了下來,看了看周圍。
她記得左側面平時一直堆放著兩捆穀草,但是做什麼用卻無人得知。
她上次到小木屋撿碎陶碗的時候,還留意到那兩捆穀草小了些,好像被人抽了一些出來用。
今天,她終於明白了,這兩捆穀草被抽出來幹了什麼。
穀草被抽出來鋪到了地上當墊子當床。
舅舅難道經常睡在小木屋外面?
舅媽說起村子一臉嫌棄,言語間全是鄙夷。
舅舅很有可能不是自己掉下床的,是被趕下床或者蹬下床的。
舅媽不願意和舅舅睡在一起,舅舅卻隱瞞這件事,沒告訴其他人。
他們兩口子之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可是舅舅卻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陸小芒離開的時候,特意走到木屋門那邊,試探著推了一下,門推不動,裡面被人抵住了。
果然…是舅媽趕舅舅出來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