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得柱的家啊,還戴家村那邊,去學校要走一個多小時,從學校到軍營要差不多四十來分鐘。
除去在學校上課時間,再除去來給林益陽補課的時間,他其他時間都在走路,不停地走。
昨天走了一天,實在是累得不行,今天好不容易磨破嘴皮子借了姐夫單位的腳踏車來騎,一路過來,摔了七八次了,剛剛在樓下院子裡下車的時候還摔了一記狠的,襠卡在那大槓上了,腳又太短落不到地上,最後連人帶車咣噹一下睡地上了。
痛啊,太痛了。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要持續一個月……
劉得柱就想掐爛自己這張多話的嘴。
巴巴地跑來告什麼狀?
林一是捱了打躺了床,可是人家好吃好喝好睡不用動彈啊。
哪像他,早上五點開始走,走到七點到學校,上兩節課,備課改學生作業,捱到下午放學又巴巴的跑軍營這邊來補課,補完課以後得走兩小時回家,回到傢伙食團早就不供晚飯了。
本以為借個腳踏車可以輕鬆點的。
結果……
劉得柱愁眉苦臉地掏出書本講義,叭叭地講起課來。
講完一遍,他又滿懷期待地問林益陽:“林一,你聽懂了沒?聽懂了我就回了啊,你現在有傷在身,我就不給你佈置作業了。”
林益陽搖頭,“沒聽懂。”
“哪兒沒聽懂啊,我再給你講講。”
林益陽眸光一閃,道:“一個字都沒聽懂。”
劉得柱耐著性子叭叭地又講了十幾分鍾。
“林一同學,這下子聽懂了吧?”
林益陽點頭。
劉得柱欣喜無比地收拾自己的包包,打算開溜。
林益陽又道:“聽懂了一個字。”
劉得柱沒辦法,又叭叭地講。
再問。
“嗯,這次聽懂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