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林益陽身後院子中端著茶杯,裝模作樣在呷茶的林憲東的臉也唰的一下就變了。
林益陽現在這個樣子去做飯,別陸芒這種鬼靈精一眼就能看出問題,就是羅夏夢那種粗枝大葉的女人都瞞不過的。
林憲東趕緊又咳了兩聲。
林益陽會意,猶豫了一下才往門框上一靠,道:“我剛睡醒,還沒來得及買菜呢,董和平有急事臨時要去處理,是下次抽空再過來吃飯。”
“沒買菜啊?”陸芒突然又不走了,只拿眼認認真真地看著林益陽。
林益陽眨了眨眼,訕訕道:“唔,真不我不喜歡這人把人趕走的,是他自己走的,真的。其實他長得也就那樣,普通長相,我一點也不忌諱。”
哪怕讓陸芒誤會他心眼兒,不想讓她和其他男人一起坐著吃飯也不能讓她懷疑到其他地方。
陸芒呵了一聲,明顯是不信林益陽的不忌諱。
“你啊你啊,其他啥都好,就這件事上頭心眼比那針眼屁股還要。你要真不忌諱,咋會要求來接送的只能來女的,不讓派男軍官來?你連男的通通都忌諱,還自欺欺饒不忌諱長得那麼出挑的董叔叔!”
陸芒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踮起腳尖,伸出手指剛好能夠到他的臉頰,撓了撓他的臉,陸芒樂不可支道:“羞麼?”
林益陽閃電般出手,精準無比地捏住了陸芒作怪的手指,心頭驟然一鬆。
他緊緊地握住那根手指,像是握住了世界上最好的珍寶,滿足地喟嘆道:“走,進屋了。”
那兩兩夜的生死掙扎,那失去視力的痛楚,那怕陸芒會傷心難過所提著的心吊著的膽都在這一握一牽一嘆間放下了。
陸芒低著頭,乖乖的跟在林益陽身後進了門,穿過外院,穿過影壁,轉過連廊,回到東邊廂房。
一路上,微風徐徐而來,吹動沿路的鈴鐺。
清脆的,沉悶的,大聲的,聲的,匯成駁雜的樂音,圍繞在兩人周圍。
“怎麼家裡突然掛了這麼多鈴鐺?”站在自己睡那間屋的門口,陸芒還是開口問了。
林益陽淡笑著回答道:“還不是爺爺弄的,也不知道突然抽啥瘋,在家裡掛這麼多鈴鐺。怎麼,覺得不好聽?要是不喜歡,明我就讓爺爺全都取下來。”
陸芒伸手摸了摸她房門前的走道上懸掛著的那隻繫帶花形銅鈴,銅鈴上刻著繁複的紋路,鈴鐺,花樣是她最喜歡的並蒂蓮,光看做工就知道造價不菲。
“買都買了,爺爺喜歡掛就掛唄,取下來做什麼?”陸芒彈憐鈴鐺,陶醉地聽了聽,“我很喜歡這聲音呢。”
“喜歡就好,那就掛著吧。”林益陽一臉平靜地道。
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林憲東暗中抹了抹額頭,抹了一手心的冷汗。
“今在學校感覺如何?老師和同學們的表現怎樣?”林益陽照常問道。
“哈哈,每次聽你問老師和同學的表現怎樣我都會覺得心驚肉跳,怕萬一回答不好,你就要去找他們算賬,提把鐵鍬挖個坑把人埋了……跟埋那烤鴨店老闆一樣,埋了又挖出來,挖出來又埋,直到人家嚇破膽,任你擺佈為止。”
“不會的,不會的,沒有的事,別信那些風言風語,我像那樣的人麼?”林益陽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不像,你根本就是!”陸芒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她歡快的笑聲,林益陽也笑了。
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他還活著,她還在他身邊,笑著,樂著。
林憲東低頭猛喝茶,有水液滴進盞鄭
這半夜,羅夏夢和陸芒都睡著了之後,沈洪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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