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什麼?”林憲東一把抓住沈洪武的手，略微有些混濁的兩眼裡滿是緊張與期盼。

“我，眼角膜有了，今晚上就可以給林益陽做移植手術了，我今練習了一，把一隻動物園傷了人即將被執行死刑的猴子要了過來，我照著日記本上的步驟練習了一遍，把猴子的角膜給移植到了另一隻瞎了眼的猴子身上，就在來你家之前，我去看了那原本瞎眼的猴子，發現它對光照有了感覺，應該是成功了。”沈洪武道。

林憲東欣喜若狂，眼淚奪眶而出，瞬間淚流滿面，不住地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益陽有救了，可以不用當一輩子瞎子了。”

林益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原本擺放在膝蓋上攤開的兩手瞬間緊握。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開口問沈洪武：“角膜是哪兒來的?你有沒有跟人清楚，角膜給了我他自己就會瞎?我不希望這角膜是透過不光彩的手段奪來的或者騙來的。”

“清楚聊，對方是自願捐獻出來的，還當著不少饒面簽了自願捐獻同意書的，絕對不是奪來騙來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倒是想過去奪去騙，可是還沒來得及實施……”沈洪武道。

“你不要避重就輕，角膜到底是誰的?”林益陽不肯讓沈洪武就這麼支吾過去，堅持要問個清楚。

“你可能不清楚這個捐獻流程，捐獻者有保密和要求所有人保密的權利，我只能保證這角膜是人自願給的，但是具體是誰捐的，我不能告訴你，或者，我其實也不清楚。角膜是剛剛直接送到醫研二所的，所以我才匆匆忙忙的就趕來找你了。

角膜越新鮮，移植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以後的排異反應就會越。

林益陽，你就告訴我吧，你想不想重見光明?想的話，就別婆媽了，立即跟我走就是！”沈洪武道。

林益陽坐著沒動。

林憲東直接把他拉了起來，扶著直接送出了門外塞進了沈洪武的車。

“手術最少要兩個時，術後還要觀察最少兩，陸芒那邊你得想個由頭安撫好。”沈洪武離開前又叮囑林憲東道。

“就益陽又去中研院幫忙去了唄。”林憲東懶得想其他藉口。

“這個藉口也行，反正我出事和看不見的事，芒都不知道。我只是告訴她我兩沒睡覺。我在家又呆了兩了，補覺也該補足了，再去那邊幫忙也是完全合理的，就這樣吧。”林益陽想了想，也覺得這個理由站得住腳。

貓在門後透過門縫像個幽靈一樣關注著這邊的陸芒猛地轉了身，一邊抹眼淚一邊往自己房間走。

怕穿了鞋子會有聲響，她這幾夜裡都是光著腳四處活動的。

不一會兒，大門那邊就響起斷斷續續的關門聲。

關門的人可能怕一下子關上太響，就關一點停兩秒再關一點這樣關，關了一分多鐘才把兩扇門關上。

陸芒用乾布帕子抹了抹腳底，就那樣爬上了床，面朝內合上了眼。

大半夜去的去找水洗腳，也會露餡的……

林益陽只在醫研二所呆了一夜一，第二今晚就回來了，沈洪武告訴林憲東，手術目前是成功了，只要在手術後兩到三週內不出現嚴重的排斥反應，基本就穩了。

林憲東鬆了口氣，隨之就想起一件早就應該去辦的事來。

吃完晚飯，林憲東就提著鐵鍬氣沖沖地出門散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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