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退下,沒過多久,一個身穿喪白色衣甲的將領走了進來。
臉上帶著甲面,一副禁軍的裝扮。
嬴政看到顧楠這身樣子也就只有兩次,一次是去函谷之前,一次就是現在。
“喲,政兒在用功呢。”看到嬴政幾乎被桌案上的竹簡埋了,輕笑了一聲。
“先生。”嬴政挺了挺身子,裝作威嚴地說道:“我已經是秦王了。”
“哈哈。”
“好好好。”顧楠笑著點了點頭,整了整自己的衣甲,認真地躬身行禮:“拜見王上。”
顧楠這麼正式反而讓嬴政有些不習慣,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指著身前的位子說道:“先生坐吧。”
顧楠坐了下來,將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
笑著說道:“王上,這次召見我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
嬴政幹咳了一聲:“顧將軍領軍於函谷破五國有功,先前在封禮陷陣未有參加,寡人在想,如何賞賜。”
“賞賜?”顧楠愣了一下,又想到嬴政才剛繼位可能對陷陣無有太多瞭解,解釋道。
“陷陣是禁軍,軍中之人都是死囚,是不得領賞賜的。”
陷陣之中都是死囚,除了第一批未有分規,出現了一些情況。現在都是行陣有則,服滿軍期之前,他們都還只是死囚,無有封賞一說。
“這樣。”嬴政這才明白,點了點頭,猶豫地看了一眼顧楠問道。
“顧先生,陷陣在外拼殺,卻從未有封賞,這般真的不會有怨言嗎?”
“能有什麼怨言?”顧楠聳了一下肩膀。
“本就是已經死了的人,能有一條活路可走已經是賞賜了。”
“那顧先生呢?”
“我?”顧楠笑了一下:“我也是禁軍之伍,不封賞的。”
嬴政還是有一些猶豫,顧楠說道。
“若是真要賞,就減些他們的軍期便是了,讓他們早些離去。陷陣不該是作為歸宿的地方。”
嬴政微微側目,看向顧楠,卻見她自顧自的呆看著桌案上的面具。
陷陣不該是作為歸宿的地方,但是她作為陷陣領將,任何人都會走,她不會走。她的歸宿,終將是那裡。
“好,就減軍期,減軍期一年。”
陷陣軍期本就只有五年,滿五年在軍,即可離開。去他處為軍長,或者歸鄉皆可。
減去一年就是四年,已經是非常大的縮減了。
顧楠側頭看向嬴政,笑了一下,正坐行禮:“謝王上。”
嬴政卻咧嘴一笑:“寡人賞完了,該說顧先生了。”
“怎麼?”顧楠被嬴政笑得有些疑惑,說我做什麼。
“顧先生,我繼位秦王,你就一點禮物都沒有?”
都繼任秦王了還要我送你什麼?
顧楠苦笑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行,你說說,要什麼,先說好,太貴了的,我可沒這錢財。”
“我還沒有想好,這樣。”
“等到我成人加冕之時,再和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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