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一箱書對於問學之人來說便是說是至求也不過。
莫非真有百家先生,而在這人便是得其傳者?
沒有等少年多想,客房之中傳來了一陣聲音,該是一個人起身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哈欠。
醒了嗎。
門外的少年握了一下手中的書,然後將書合好放回了書箱之中,
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正坐在門邊。
他已經是準備好請罪受責了,不問自取時不當是正人之道。
門裡發出細碎的聲音,應當是那客人正坐在穿衣。
少年只覺得等著受責的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著實難熬,苦笑了一下,也是自己自作自受,只希望那人不要遷怒到家中弟妹才好。
“咔。”
門被推開,一個帶著鬥笠的人穿著一身白袍從房裡走了出來。
昨日被淋濕的衣服還沒有幹去,是不能穿了,也索性昨夜諸葛家的小妹送來的是一身男子打扮,若是女子的衣服,她估計都不知道怎麼穿。
外面的雨已經很小了,開出了陽光,少了幾分陰沉的雨景倒是也有幾分好看。
一夜的雨也將空氣中的塵埃沖刷去了,使得田間的空氣更加沁人。
舒服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是已經很久沒有在床榻上這麼舒坦地休息過了。
這些年平日裡常年睡在山路邊,老樹上,那種地方放偶爾灑脫一下還好,睡久了是要叫讓人腰背犯病的。
本來她是想要多休息一會兒,奈何一早醒來就發現了自己的門外有人,而且似乎是在等著自己。總不能讓人等得太久,就先起身了。
那門外的人是誰。
顧楠也有自己的幾分猜測。
昨晚也是聽聞此處是南陽諸葛,才將書箱放在門外的,算是她有心所留吧。
既然門外的人看了,便是因緣,這些書也總不能爛在她的手裡。
她自己的學識有限,自認為寫不出如何著作,能叫人學了去也好作為基礎傳於後來人,以得奠基和更進。
只不過她不明白,門外的人為何要在門前等她,難道是有何不解之處?
站在門前。
門外坐著昨夜堂上見到的那個少年,此時的他正正坐在門前書箱的一邊。
見到顧楠出來,神色微肅,屈身緩緩拜下。
“學生請罪。”
少年的舉動讓顧楠也愣了一下,半響,才笑了一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