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擺手示意無恙,悠然自得地隨性說道。
“無有關系,星月相伴,豈不也是妙事?”
“倒是諸葛小友。”老人的面色帶上了幾分嚴肅,看著白袍少年。
“小友得此機緣,當盡書中所學,以為立道。”
老人嚴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期待。
“得通達大學,這天下之大,小友大可去得。”
看著少年的面孔,老人出神了片刻,也許這個少年能走到一個遠過於他的地方吧。
轉身離開,向著身後抬起了手掌。
“就此別過罷。”
少年目送著老人離開,才轉身歸去。
田耕之間,獨留一個孤瘦的人影走在那裡。
老人扭頭看向遠處燈火微明的草廬,他已經走了很遠。
看著草廬,嘆然地自語自敘。
“朝聞道夕死可矣。可惜,老夫終歸無緣。”
他的身影落寞,腳上的靴子有些破舊,沾著泥土。
就像當年他無緣與先生論學一般,他的緣分總是差了一些。
但他也無有抱怨,命數所在,他不強求。
不過。
“先生的後人出山。”
老人低下頭,掐指作算,半響像是無有所得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時局驟變矣。”
“先生的後人,如有機會,真想去見上一見。”
白袍少年回到了家中,卻見到自己的小妹還沒有吃飯,而是提著一桶水,握著水勺,站在後院的那棵樹前。
少年走到了院中,站在小妹的背後,問道。
“小英,你怎麼還不去吃飯?”
“啊?”那小姑娘回過了頭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馬上了,我給樹澆完水,我就去吃。”
那樹長得已經快有她一般高了,小姑娘笑著給樹澆著水,一邊期待地說道。
“等樹開花了,顧先生就要回來了,她說她要來南陽教書的。那時候我也要去她那裡讀書,變得比仲兄還要聰明”
白袍少年站在小姑娘的身後,又看了看那青綠的花樹,微微一笑,慢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