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的時候“成熟”和“幼稚”就是這麼可笑的顛倒著。
不過還好,這個世界總是給人醒悟和審視自身改變的機會,也不會剝奪掉所有人的“幼稚”。
“到啦,我們到啦!”隊伍裡響起一陣歡呼,人們看到一道掛著斑駁牌匾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紅星福利院”幾個字已經有些模糊了,豎牌上的油漆已經剝落了不少,木頭也滿是一道道的的裂紋。不過福利院門前的道路和敞開的大門裡的屋舍,都被清掃的一絲不茍、窗明幾淨,甚至偶爾也能聽到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叫喊聲。
這次帝郵大學組織了有十多個將近二十個學生,每個人盡自己能力的帶了一些東西過來。
有的人帶的是衣服,有人帶了食物,還有各種玩具和學習用品。侯世達手上抱著一個紙殼箱子,看起來分量相當的重。以他健碩的體格,捧著這個箱子都是相當的吃力。
“你們是帝郵大學的同學吧?”從福利院的門裡走出來一個穿著簡單白色t恤衫和看起來有些廉價牛仔褲的女人,她頭上梳了一個簡單的馬尾,臉型雖然有些消瘦,但一張瓜子臉卻更顯出她的精明幹練。只是右眼角下多了一顆痣,讓她多了一點柔媚的感覺。
“快請進吧,我叫苗小兮,代表福利院的孩子們感謝大家的幫助!”
“苗姐,同學們拿了不少的東西,先找個地方放一放吧。”安然從後面跑過來,她也算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同學們裡總是要有人出頭的。
“好好,大家跟我來。”苗小兮看起來也是經常做這種接待工作,輕車熟路的很,直接就把隊伍拉了進去。
同學們帶來的物品被臨時安放在一個離大門不遠的房間裡,裡面早早就用粉筆在水泥地上畫好了區域,按照慰問品的種類分別安置。
食品、藥品、生活用品、學習文具被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苗小兮手上拿著賬冊,一一將同學們的姓名、聯系方式和捐獻慰問品登記下來,坦然告知將完全接受大家對捐獻品使用的監督。
實際上福利體系不能說沒有貓膩,但真正到了這些基層的福利院裡,只要不見現金、甚至是隻要不見大額現金,還是能夠把資源用到孩子和老人本身的。福利院並不是什麼有油水的地方,平常也有很多工作人員是義務工作的志願者,本身對福利院的運轉也能起到監督作用。
在這方面做到公平公開公正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地方。而看到這麼正規和重視的做法,同學們也能對自己的捐獻更加安心不少。
“同學,你叫什麼?聯系方式能留一下嗎?”
“我叫習風,電話就不留了,就帶了一點吃的,沒什麼。”
習風將手裡的塑膠袋放在地上,開啟給苗小兮看了看,笑道:“來的匆忙,東西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在超市買了30斤牛肉。”
“哦!”習風這一手可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開啟的塑膠袋裡三十斤牛肉根據部位不同被分成了好幾個袋子。每個塑膠袋裡都是紅撲撲的牛肉,看得人食慾大盛。
畢竟今天過來的都是學生,經濟能力有限。有些人雖然也帶的是食品,但多是米麵油之類的。同樣的體積其實價格並不高,畢竟是2006年,食品的價格還沒經歷過豆你玩、蒜你狠呢。但三十斤牛肉少說也要四五百塊錢,這平常都已經是一個學生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苗小兮笑笑,看向習風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福利院裡好多孩子在長身體,牛肉的營養豐富,是很好的膳食補充。
後面幾個學生也不自覺的向習風學習,留個名字不報電話,以示自己對福利院的信任。只是像他這樣一出手就幾百塊錢水平的,卻是沒有了。
“大師兄,這習風什麼來頭?”劉曉靜湊到了侯世達身邊,小聲的問道:“看他平常在公司不念聲、不念語的,出手這麼大?”
“做好事,出手大點不好麼?”侯世達笑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難道你想自己的資料也被我隨便說出去?”
“去,想說你隨便啊,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劉曉靜撇撇嘴,卻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侯世達抱著自己的箱子四下看了看,走到放置學習用品的區域將紙箱小心的放了下來。
侯世達自己辦了個公司的事情在學生裡流傳的很廣,同學們心裡都很好奇,他會準備什麼慰問品。畢竟是開公司的人,東西拿不出手的話就太難看了。有習風的大方表現在前,好多人都在期待著侯世達究竟準備了什麼。不管怎麼說,老闆總不能比員工還寒酸吧?
但是看到他把箱子放到了學習用品的堆裡,好多人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學習用品無非就是紙筆文具,就看他抱著那一箱貴能貴到哪裡去?說不定就是一箱子練習本、圓珠筆之類的,再怎麼往多了算肯定也沒有多少錢吧?
“同學,你叫什麼?電話能留一下嗎?”雖然好幾個學生都拒絕了留電話,但苗小兮還是一絲不茍的向侯世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