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靠在邊上，眼睛還是看不清。

想回憶什麼，腦袋很亂，很痛，什麼都沒有。

那魔煞反噬，殺氣暴起，好像也再難使出。

當時是怎麼做到的。

看到娘子不斷受傷，身上血痕增添，他怒，胸中暴戾，血氣逆轉，殺心沸騰……又無意拿到九幽陰風刀，無盡的殺氣，讓他變得陌生，彷彿被人控制了。

之後碰到饕餮軍團，有所不同，但殺氣殘餘之時，胸中還有暴戾，再次點燃。

現在回想，卻難再有如此狀態。

難使出那等滅世之威。

但難使出無敵之威，稍微一絲，卻未必不能。

他得好好抓住一下這等感覺，趁還有餘熱。

一絲，怕是比他的一流才氣，都管用。

不知道是什麼，但他必須要強大，一次又一次，不能再無能為力，總讓娘子在前面。

就算有陰謀，後遺症，或者別的什麼，首先也要自己夠強。

沒有實力，怎麼都不行。

這些梳理之後，就是別的了，太多，太亂。

想要想起，怎麼都抓不住。

前身的詭異，還是他體內住個老妖魔？或者這個老妖魔，就是前身。

之前那些爆發，感覺是自己，又不像自己。

感覺是，是因為就是他在出手，雖然迷濛，進入一種奇異狀態似的。

他還能下意識的保護七七。

不像自己，那份冷漠，不是他，他覺得更像旁觀者。

後來暗疾又發作了，彷彿來自地獄的死氣，毀滅，幽冷。

有關係嗎。

江離覺得或許有的，至少應該有些，因為有些毀滅死氣，真的相似。

但抓不住，就如現在，暗疾發作之後，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身體也是，除了重傷半廢，感覺不到異樣，別說什麼老妖魔。

搖了搖頭，他太累了，心力交瘁。

緩緩地，睡了過去。

江離做了一個夢。

夢中，山高林密，無數的高手，兵甲，旌旗，圍困山林，天羅地網，都要殺他，跑啊跑，殺啊殺，沒有盡頭，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