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上的人皮也慢慢掉落。

後面老村長等人驚呼，嚇得不斷後退，還擠倒一大片。

“劉……劉大傻，是劉大傻。”

“這個水鬼……”

“不對，劉大傻，你是人是鬼。”

劉大傻嘶吼，若不是被馬騰雲摁住，都要衝上去吃人，“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他們都該死，啊啊，去死……我不是劉大傻，我有名字的，有誰知道，哈哈，我叫劉根柱……去死……”

事情弄明白了。

誰說一定是鬼，這個世界真有這東西，還很多，大家下意識就這麼認為了，江離起初也是。

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在場都是高手，一個剛死沒多久的傢伙，戾氣再重也不會多強，竟然都追蹤不到異類痕跡。

再看一些東西，或許根本不是異類。

事情還要從十幾天前說起。

劉大傻去田裡幹活，當時河裡結冰了，卻不怎麼厚，有孩子在上面玩耍，他就好心提醒了，讓他們回家。

結果小屁孩們不但沒聽，還學著大人罵他傻子。

劉大傻搖頭苦笑，也就幹活去了。

剛到地裡沒多久，就聽到了後面的呼救。

他距離最近，第一時間丟下東西跑了過來，跳入水中救人。

河水太冷，落水孩子也多，他救了所有孩子後，沒了力氣，自己緩緩墜入深處。

當時岸上已經慢慢來了很多人了，都在觀看，指指點點，被救出孩子的家人也都沒幫忙，看著他陷進去。

他想呼救都沒有力氣。

“反正就是個傻子，自己也不好養活自己。”

“他爹孃也是死在這兒吧，天意。”

“他們團聚了也好。”

看著岸上一個個冷漠的人，劉大傻怨氣無限生出。

他內向，但從來不傻，對人也誠懇，大家喜歡叫他大傻，他聽著也親切，總是憨憨一笑。

原來這些人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正常的人，一個同類，鄰居，只是茶餘飯後說笑的物件。

那幾個孩子的父母，也沒有一人伸出援手。

想當年，他的父親，也是這樣救人陷進去的，他娘想拉，也滑了進去。

都是這些人，一群畜生，就是做鬼……最後的猙獰。

哪想他沒有死，從小身體就好，水性也好，最後人們都離開後，他竟然掙扎出來了。

夜，河水很冷，寒風很冷，他的眸子更冷。

“劉大傻，你這個畜生，你還是人嗎。”有人怒吼，他家裡就死人了，不就是說你幾句嗎，那麼多人都沒救你。

“殺這麼多人，你該死啊。”老村長也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