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瀾這次去sh她知道肯定是去看言中慶,舒瀾沒有說言中慶坐牢的事,她沒有阻止,舒瀾應該有她個人的情感生活,即使是她這個作姐姐的也不便幹涉。
這些年她小心地做人與世無爭,她自覺自願隨時隨地地以一個戴罪之身對她過去那段生活做著深刻反省,她怕別人揭她的傷疤,無意地觸碰和旁敲側擊都會給她致命的打擊,她以為她真誠地反省了悔過了生活便不再找她的麻煩,她意想不到生活還是有意無意地戳刺著她的痛處,好像故意要提醒她不要忘記自己曾有段不光彩的過去。
看來她的罪孽深重無比,生活差遣她的妹妹看似滑稽可笑地和她極想遠離的人和事又搭上了關系,這不是生活對她的責罰又是什麼呢?
言中慶為什麼去sh又為什麼會在sh坐牢,這一系列的事件如果與她無關那為什麼一次次矛頭都指向了她?
舒靜百思不得其解,明知道妹妹舒瀾為一段不可能的愛情全力付出而且越陷越深,她為什麼默許了眼睜睜看著妹妹往火坑裡跳?
所有的這些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某種力量操控安排她不得而知,她必須和只能做的就是還原生活的本真,讓時光的碎片徹底磨滅在人們的記憶中。
臨到下班的時候舒靜接到了在工商局工作的丈夫盧衛東的電話,說他就在附近辦事,一會兒過來找她一起回家。
盧衛東找到舒靜時舒靜已經換好了便裝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以打發等待的難耐。
舒靜一見盧衛東進來便說:“今天正好孩子不在家,我們先不回家了,到以前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飯館吃飯吧。”
盧衛東覺得有些奇怪,以前這樣的提議都是他提出來,舒靜在吃的方面不是很用心,她對吃的要求不高,她這是怎麼了,莫非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想想沒有什麼特別的,再看舒靜的臉和平常一樣瞅他時總是一臉沉靜地笑,談戀愛的時候他最喜歡看到舒靜這樣的笑容,他也沒有多想跟著舒靜來到bj路上他們最愛來的那家老火腿金字招牌的餐廳。
他們要了平時喜歡吃的幾道菜,準確地說是盧衛東愛吃的菜,結婚以前盧衛東饞了就會帶舒靜來這裡打牙祭,婚後有了女兒他們一家三口還會經常光顧這家餐廳,他們認為這家店的菜品味道好,幾十年都延續著家鄉的味道。
幾道菜上齊,舒靜像個侍女親自為盧衛東斟滿酒。
“衛東,我今天特意買了你平時就想喝卻又捨不得買的五糧液,這都是你愛吃的菜,你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喝呀吃呀!”
盧衛東脖子伸過去用嘴輕呷一小口,他咂巴咂巴嘴,極盡贊美之表情,多年之癢被留嘴的醇香一掃而光。
盧衛東覺得今天的舒靜說話怪怪的,他們夫妻有了孩子以後這樣的二人世界還是第一次,他以為舒靜想趁孩子不在家和他重溫過去的美好時光。中國人缺乏的正是這種浪漫的激情,有了孩子全部的心思都到孩子身上了,哪裡還有戀愛時的濃情蜜意,舒靜是知識階層,當然免不了知識分子的浪漫情懷。
“衛東,我不擅長廚藝,你又那麼注重美食,每每想到這些我都覺得慚愧,我不是一個好妻子,很多時候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你。”
盧衛東鼓著兩隻眼睛,調皮地說:“沒有啊,我喜歡喝酒,經常醉醺醺地回來,你從來都沒有埋怨過我,這一點我已經很知足了,要檢討我該檢討的地方多了去了。”
盧衛東喝得真是高興,一瓶五糧液一會工夫已經下去了多一半,舒靜的小杯子裡盛著有限的那點酒,她只是象徵性的抿一小口酒,她的臉已經是緋紅一片。
“衛東,你說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個壞女人。”舒靜兩眼迷離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
盧衛東一見舒靜哭了著實有點慌,這還是他認識舒靜以來第一次看到舒靜哭,他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舒靜,你怎麼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個壞女人,你信不信?”舒靜情緒起伏有些厲害。
盧衛東使勁搖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焦急恐慌寫在他的臉上。
“舒靜,你到底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舒靜哭訴著:“我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做過一件讓我至今都感到悔憾終生的事……”
盧衛東遞上紙巾,說:“怎麼以前沒有聽你說起?”
“我不敢跟你說,我怕你鄙視我。”
盧衛東點點頭,徹悟道:“所以這些年你一直小心做人,包括對我一再地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