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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鐵門的那一刻,一縷陽光當頭些斜射下來,暖暖的但有些刺眼,盡管他選擇戴了一副墨鏡,強烈的光照還是迫使他把頭低了下來。新鮮的空氣,象徵新生的第一縷陽光都讓他愜意,沒有掌聲沒有擁抱沒有破涕的微笑他心中也不會有感到失落。
他現在要前往的目的地是艾春明家,他一門心思地直奔艾春明家想見到艾春明是因為艾春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看他,他的潛意識告訴他艾春明家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艾春明不可能對他不聞不問,若是他知道他出獄的時間不可能不來接他。
這個從監獄大門走出來的人就是服刑期滿的言中慶,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走出監獄大鐵門的時候艾春明正躺在醫院的手術臺上接受醫生為他實施的截肢手術。
言中慶來到艾春明家發現艾春明家大門緊鎖,隔壁的林囡秀家也是鐵將軍把門,林囡秀家平常沒人一個上班一個上學,艾春明不是一直在碼頭扛活嗎,小惠應該在家裡的,他想找個人問問,可是過道上沒有人出來,整個樓上都是一副冷火秋煙的景象,一種空曠寂寥的落寞感油然而生,他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折轉出來走過林囡秀家尋思著看看哪家像有人在的跡象敲敲門問個究竟,偏巧他剛把手抬起正準備敲門這家正好有人出來。
“你找誰?”一個中年婦女見言中慶有點鬼頭鬼腦的,心裡自然多了一叢防範。
言中慶有點猝不及防,以為人家把他誤解成了小偷,他舉起來的手放下來時自然就覺得很尷尬。
“喔,我來找住當頭的艾春明,他不在,小惠也沒有在家裡,我有好長時間沒有來他家了,請問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中年婦女明顯放鬆了警惕,嘴角匆促地擠出個笑,說:“這樣啊,聽說他現在在醫院裡,聽講他的腿上生了很可怕的瘤子,可能腿都要保不住了。”
言中慶聽了她的話腦袋裡像有顆雷突然炸響,只感覺“嗡”的一下頭一陣眩暈,他在監獄最後的半年裡艾春明沒有來看過他。人生幾起幾落,艾春明該是經歷了使他困難的階段。
謝過中年婦女言中慶心急如焚直奔她說的那家醫院。
言中慶有點基本的常識,他先是找到住院部的腫瘤外科,然後再順藤摸瓜打聽到艾春明正在手術室接受截肢手術,乍一聽“截肢”二字他懵了足有幾秒鐘的時間,然後他瘋了似的跑向醫院的手術室。
言中慶像一頭濫撞的瘋牛,直到撞向迎面而來的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時他瘋狂的腳步才總算停了下來,那個人險些被他撞倒,兩個人面面相覷,只在瞬間就認出了對方,言中慶一把抓過那個人的身體,在氣勢上有點以大欺小的架勢。
“你怎麼在這兒?”
那個被言中慶抓住的人還沒有從剛才的納悶裡完全清醒過來,他的嘴動了一下沒有說出話來。
言中慶又問:“腿真的保不住了嗎?”
那個人含著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言中慶身體一下癱軟地坐在了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整個人完全崩潰一樣臉呈頹唐之色。
“言哥,言哥。”那個人拉著言中慶的手就勢坐了下來。
在一旁的小惠看見剛才兩人相撞的一幕,她手費勁地轉動輪椅車上的手動輪趕了過來,雖然還是很吃力,但手上的動作已經很嫻熟,從寧瑩潔出事那天開始,她已經經歷了無數次這樣的練習。
“小謝叔,這個叔叔是誰?”
“他就是你爸爸經常跟你提起的言中慶叔叔。”
在小惠幼小的心靈裡,對爸爸來說言中慶叔叔應該是和舒瀾阿姨一樣至關重要的人,雖然她沒有見過或者因為她那時她太小還沒有留下記憶。她知道之前言中慶一直在監獄裡坐牢,爸爸這幾年經常去監獄探望的就是這個叔叔。
言中慶聽見小惠的聲音像在沉睡中被喚醒,他的眼睛裡豁然恢複了晶亮的光彩。
“言叔叔。”小惠拖著哭腔喊道。
“小惠……”言中慶撲通跪倒在小惠的輪椅車面前,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小惠動情地撲到言中慶懷裡大聲哭起來,“爸爸的腿沒有了,爸爸的腿沒有了,嗚嗚……”
言中慶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小惠,他對小惠是完全陌生的,艾春明結婚以後從宿舍搬到現在的同福裡居住,他來過同福裡幾次,後來他聽說艾春明撿到了小惠,但他並沒有見到過小惠,再後來……幾年過去小惠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已經是那麼大的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