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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巔，狂風肆虐，寒意徹骨如刀，兩道修長的身影對峙，氣氛凝重，冷冽駭人。

一刀一劍，淵嶽峙。

這兩人是天生的敵手，終有一人要倒下，榮耀輝煌盡喪，而另一人則將踏著他的屍骨，一步步前行，攀登絕巔。

兩位蓋代天驕，卻不能共存，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特別是對於天卓，若兩人能擱下怨隙，皆為天卓而戰，那這個天下，這浩瀚天蒼，必將屬於他們。

沒有人懷疑這一點。

他們的優秀，毋庸置疑。

外界，諸多頂級強者嘆息，天卓當世出雙傑，可惜卻是生死之敵，必然要有一人倒下。

用一人的骨與血，見證另一人的崛起。

這究竟是悲哀，還是榮耀？

卓輕暄眼底掠過一抹刻骨的哀傷，若無二十年前的，也許就沒有今天的兄弟倪牆，或許他們就是肝膽相照的兄弟，為天卓拼搏，為天卓的榮耀而戰。

只是，人生沒有也許。

歷史的車輪永遠在朝前走，就恍若大河奔湧，只能順流，卻不可能逆流而上。即便有一日，卓越領悟時間之道的終極法則，能扭轉時空，卻也不能改變過去。

天命不可違，歷史不可更改，因此，卓越與卓輕塵是敵人，不死不休的敵人。

山巔，眾人避退，他們放棄了爭奪月亮樹，因為心裡清楚，這等本源靈根，他們沒資格收取與擁有，索性就放棄了，不再做無用功。

他們退離，包括風邪羽東離殤在內，並不打算插手兩人的爭鬥，或許是明白這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又或許是要給兩位足夠的尊重，他們避退，沉默注目。

“你不該迴天卓！”

沉默許久，卓輕塵終於開口，語氣冷漠之極，“你流落江湖十多年，修為突飛猛進，聲名鵲起，堪稱一代天驕，可你為何要回天卓，為何不做你的江湖逍遙客，忘卻過去，浪跡紅塵，做一個快意恩仇的遊俠？”

不迴天卓，我就有不殺你的理由，返回天卓，你我就是仇敵，不死不休。

他神情冷漠，心中卻有些嘆息，卓越的事情他幾乎都清楚，即便以他堅若鋼鐵的心，也不免動容。

為了天卓，為了蒼穹，有些事他不得不做，有些人不得不殺。

“奪你造化，鑄我天卓輝煌，重建蒼穹之志，永不敢忘！”

卓輕塵低聲自語，他抬起頭，凝視卓越，神色變得冷漠而堅韌，道：“奉獻出你的骨與血，成就我，你放心，我會查明當初的一切，那柄劍，以及關於你的墜落”

眾人愕然，感覺莫名其妙，不知卓輕塵此言何意。

“你說什麼？”

卓越皺眉，他感覺卓輕塵所言對自己極其重要，包含大隱秘，他若錯過，必然悔恨終生。

“你沒機會知道真相了”

卓輕塵手持金刀，傲立於山巔上，白衣獵獵，黑發肆意而舞，把他映襯的恍若謫仙，脫俗而出塵，金刀緩緩抬起，閃爍著金芒的刀尖直指卓越，道：“因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殺我？誰給你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