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家裡,她和大姐住。後來,她和曲肅、杜荊,在一輛車上。
現在,她和染霜住。
她膽子確實不大,一人一個院子的計劃就算了。
“先搞一個院子吧,”她悶悶不樂:“但亭臺樓閣得有。”
侯樸終於開了口:“我們這裡,只能蓋木頭房子。”
如果他們魔教,是木頭房子,也太沒體面了。
但沒有辦法,條件所限。
常無憂說不出話來,想象中宏偉大氣的庭院,一下子縮水成了木頭房子。她蔫蔫巴巴地沒了激情。
曲肅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有些可憐。他鬆了口:“我去偷一些湖石,阿樸挖個大坑,院子裡倒是可以搞個水景出來。”
聽起來是個好計劃,但常無憂聽不得他那句“偷”。
她總覺得自己是教主,手下三個弟子都沒爹沒娘。她覺得自己的言行舉止,對他們的性格養成有很大的責任。
“怎麼能說是偷呢!”她說他:“那只是我們看見了,沒人要,就拿回來用了而已。”
常無憂大義凜然:“我們魔教,不偷東西。”
羊毛不能逮著一家薅,他們這次換個地方。
湖石這東西,只有大戶人家有。他們正想著去哪裡,曲肅輕聲說:“去梓城吧。”
梓城就是常無憂遇見曲肅的地方。常無憂明白了他的意思。
曲肅已經能修行了,可他的仇人還活著呢。
他說明自己的想法:“我現在一直在褪凡後期,明明每日打坐、練劍。”
“我的劍法也精進了很多,但我不知道為何,我見不到金丹的影子。”
“也許無憂說得有道理,我的心境不對了。”
曲肅坦然承認:“我想報仇。”
常無憂靜靜聽著,恍然自己忙著很多事情,卻忘記了對於曲肅最重要的東西。
是了。
當時她勸曲肅跟自己走的時候,就說能讓曲肅報仇的。
是時候了。
但她要問清楚,不能貿然前往。
“阿肅,”她問:“你的仇人,是什麼境界?”
曲肅之前看不懂,但現在已經能評估其他修者的境界了。
“殺我全家的,當時是築基。”
“他們門派不大,我聽說過一些訊息。”
“原本只是一個街頭的混混,不知怎得,得了仙緣。”
“然後,他搜羅了一些人來,成了個小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