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他,君深就講給自己聽:“是真的。”
他笑起來:“因為我做過。”
他覺得有些遺憾:“我之前也只是對修仙之人做過,但我覺得凡人應該也可以。”
侯樸的牙齒在顫抖,面前的常無憂讓他害怕,他嘴唇喃喃:“教主,教主……”
但常無憂已經無法再應他。
君深那一下,將她手臂的骨頭全部震碎,尖利的碎骨從內紮破了她的血肉和面板,地上滴落了很多她的血跡。剛剛她掙紮的動作太大,血跡飛到了她的頭上和臉上。
整個人非常的悽慘。
何染霜周身氣息不斷上湧,但她知道,就算現在他們有個元嬰,也無法將無憂救回來。君深離無憂太近了。他們投鼠忌器,無憂在他手裡,他們不敢冒險。
他們只能眼睜睜、眼睜睜看著她受苦。
常無憂終於平靜下來,她全身瑟縮著,靠著旁邊的大樹才站穩了身體。她覺得自己就要倒下去了,但她不能倒在仇人面前。
她沒死,就要站著活。
常無憂努力抬眼,眼前的一切都在飄蕩。她看到了眼眶紅腫的染霜,看到了全身顫抖的侯樸。
她還看到了後面的樓探陽用力地抿著嘴,看到了憤怒的子吉和香蕉,看到了悲傷的秋以和香葉。
和她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秋以終於忍不住,喉中剋制已久的悲鳴終於發出,香葉也壓不住自己的嗚咽聲。
這些人的痛苦,卻讓君深更加神清氣爽,他忽然間覺得自己沒輸,只是贏得不怎麼漂亮罷了。
常無憂的目光終於到了曲肅身上。
曲肅眼睛發直,愣愣地看著她。他眼中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黑白,只有血紅。
常無憂和他對視著。
他們一同經歷了很多,走過了漫長的路途,到了錯誤的終點,但是找到了正確的人,共同建立了美好的地方,卻淪落到這樣的境況。
常無憂看著他,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很多年。
她發不出聲音來,嘴唇蠕動:“阿肅。”
她輕輕叫他:“阿肅啊。”
常無憂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她想傾訴一下自己的難過和痛苦。
曲肅只能看到紅,但細微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他模模糊糊看到了她的臉,蒼白沒有血色。
然後,他聽見無憂輕輕說:“阿肅,我好疼啊。”
剎那間,曲肅的心浸入了無邊的血海中,他的眼中再度被紅色淹沒,這次是濃重的血紅,血色順著他的每根靈脈蔓延全身,淹沒了他的神智和思考。
他輕輕叫她:“無憂……”這一聲之後,曲肅周身氣息暴漲。
他的氣息狂暴,身後的子吉被師父的氣息壓制,整個人忍不住往後退,幾乎站不穩,甚至看不清前方師父的身影。
子吉奮力站穩身體,努力想看清師父的身影。
曲肅身側的何染霜扭頭看曲肅,她的頭發和衣服被他的靈氣吹得散亂。曲肅狀況並不好,但何染霜目光炯炯。
對面的君深看著這一幕,有些驚住了。
他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他明明用了很多年才從金丹到元嬰初期,又用了很多年才從元嬰初期到中期。面前的這個魔修!憑什麼直接從金丹直接到元嬰中期!
君深確信這是魔功的能力,他更加想要三千典籍,只要有三千典,他一定能突破元嬰,成為化神!
他看著曲肅,卻並不驚慌。
就算這個小魔修能金丹到元嬰,也只是中期而已。他可是元嬰後期,這可不是一點差距。
雖然要花些力氣,但君深仍然能死死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