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要喚醒無憂,要尋回師兄,還要護好後山百姓,要防備修仙門派之後的大動作。
這樣想著,何染霜的心越來越沉,但她卻想明白了一件事:無憂把這裡變得這麼好,不是為了有一天被毀掉的。
她要做的,就是在無憂沒醒來的時候,守住這片地方。
何染霜終於開了口:“還愣著做什麼。”
她聲音嚴厲,帶著一些訓斥的意味:“該做事的就去做事,該修行的就去修行。要是教主醒了,看到你們這麼懶散,是定要生氣的。”
何染霜這麼兇的樣子,卻讓弟子們找到了定心骨。
“對,”子吉點了點頭:“我要去修煉。”他看了一眼樓探陽,有些想說什麼,但最後沒有說出口,去了林中練劍。
洛秋以和香蕉香葉也告辭了,各自去修行。
屋裡只剩下何染霜、侯樸和樓探陽。
樓探陽先開口說了現狀:“不太樂觀。”
這句是實話,但他又說:“也沒那麼糟。”
侯樸點頭:“探陽金丹了,師姐也元嬰了,實力不算弱,若是找回了師兄,我們一共就有了兩個元嬰,兩個金丹。”
雖然教主沒醒,師兄也暫時找不到了,但總算還有些好事。
在和君深的打鬥中,迫於生死壓力,曲肅和何染霜終於跨越了金丹,成了元嬰修者。他們兩個徘徊在邊緣很久,這次也算是順理成章。
但樓探陽成了金丹,這才是意外之喜。
若是以往,侯樸定會因為自己的二徒弟竟然和自己一樣金丹而覺得羞愧,也會因為師兄師姐一起元嬰了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現在情況特殊,他只覺得慶幸。他甚至盼望著子吉他們也能金丹,甚至超過自己也無妨。
“你們該修行修行,”何染霜沉聲安排:“我會安排好,輪流出門去找師兄。”
“我們魔教的存在瞞不住了,當時跑了幾個君深的弟子。君深也死了,他畢竟是個掌門,肯定有命燈,諸山的人應該已經知情了,就看他們什麼時候找到我們了。”
“至於找到我們之後的事情,我也說不好。”
樓探陽微微一嘆:“最好的情況,是諸山自己找上門來,最不好的結果,就是修仙門派集合了一起圍攻我們。”
話雖這麼說,但他們都能猜到,最後大抵是最壞的結果。
畢竟仙魔本就不兩立,現在魔教現世,修仙門派肯定容不下他們。更何況,私心來講,諸山情況複雜,下一個想上位的人肯定要爭取支援,為君深報仇便是拉攏人心的好辦法。
但那些人肯定不是真的想為君深報仇,他們自然不願單獨來冒險,所以會叫其他人,大張旗鼓前來。
到時候,應該就是多個門派前來圍攻他們魔教。
他們扛得住嗎?
他們三個沒說話,但其實都明白。扛不住的。
但扛不住也要抗。
無憂很早就說過,他們魔教早晚都要顯露在世間的。他們不可能永遠藏在陰暗處。
這次不管能不能抗,他們都只能抗住了。
他們說定了之後要做的事情,就各自去忙碌了。
侯樸出去繼續找曲肅,樓探陽去外面修行,鞏固金丹境界,而何染霜守著常無憂,一邊打坐,一邊小心看護她。
常無憂無知無覺,仍然浸在一片黑暗中,沒有醒來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