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仙修安插的探子屬於不同的門派,每個大點的門派都不放心,非得派幾個人來。
這些不受器重的弟子最多也只是褪凡,被安排了這活。他們都被掌門叮囑過,不要輕舉妄動,看著就好。
於是鬼鬼祟祟盯著魔教的山頭。
剛開始他們以為自己行蹤還算隱蔽,終日藏在林子裡,偷窺著魔教的動態,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起碼是個成功的探子。
直到一天,侯樸扛著“魔教”大石碑到了不遠處,將石頭重重往地上一放。聲音太大,將那些活得悽慘的仙修給驚動了。
他們慌裡慌張探頭來看,正好和侯樸的視線對了個正好。
一時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但侯樸是個粗性子的人,他左右打量了那些弟子一眼,覺得他們形容慘淡。他聽教主說過,這些探子在明處比在暗處好。
也知道這些都是門派裡不怎麼要緊、不被器重的人。
侯樸搖了搖頭,覺得他們不管是不是好人,現在看起來有些可憐。
於是,侯樸搖著頭走開了,一邊走一邊自己還嘀嘀咕咕:“真可憐……”
他覺得自己心裡美滋滋的:“要是我出去做苦差事,教主肯定不會這麼對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侯樸辦完了事,便高高興興回去了,一身輕松。
但這些弟子被這個魔修搞的心裡非常委屈。
他們自己裡外不招人待見,他們自己能不知道嗎!
這個魔修,殺人誅心!
既然都已經打過照面了,仙修們也自暴自棄了起來。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都被人發現了,自己還活得苦巴巴的,有什麼意思?
有些弟子去問了掌門,能不能換人來,或者給自己建個房子?
當然被掌門拒絕了,被拒絕後,弟子們心中立馬想起了那個黑壯魔修那邊說的話“太可憐了……”
竟然被一個魔修說可憐?他們也覺得自己悽慘起來了。
弟子們破罐子破摔,在“魔教”石碑不遠處給自己搭起了幾個亭子,總算舒服了一點。
亭子的事情自然被稟告給了常無憂。
仙修探子監控他們的時候,後山也自發安排了百姓的巡邏隊來監視修仙的探子。
說是隱蔽的探子,其實雙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眼底。
探子們都是褪凡境界的弟子,畢竟金丹的多少算個人物,不能來做這等事情。
褪凡境界,其實能力不多強,建個亭子很是緩慢。
他們也沒做過什麼活,不知道該怎麼建房,於是用戒指去外面裝了磚石來,自己胡亂搭建上去,能立住就行。
……非常醜陋。
後山百姓的巡邏隊眼睜睜看著這些醜亭子建起來,越看越生氣。
亭子建好的時候,樓會長遙遙望著那些亭子,沉重地嘆了口氣,覺得多少有點有礙觀瞻了。
隨著曲肅和何染霜不斷地外出,魔教的資訊慢慢傳得天下皆知。他們刻意向凡人宣傳了自己得住址,希望能給活得艱難的人一條活路。沒過多久,真的有人尋來了。
來人駕著一輛小車,車上是他年邁的父母。
男人到了山前,找不到入口,被一直盯梢仙修探子的小分隊發現了。
樓探星今日就在小分隊裡,看到那男人,便意識到這是個凡人。
男人走到了魔教石碑前,便不知該往何處去了,樓探星大聲喊著:“這裡!這裡!”
但距離遙遠,那人沒有聽見。
住在亭子裡的仙修倒是聽到了動靜,從亭子裡走出來,和那男人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