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只柔軟地叫了一聲,算是回應。
曲肅去了後山,本來要拿了燻鴨就回的,但杜荊說燻魚也快好了,出鍋就能拿出,曲肅便多等了一會兒。
杜荊像個老農一樣,老實巴交地蹲在地上,認真看著柴火。
曲肅站在他身邊,過了會兒,也跟著他蹲下了。
“不在火藥處了嗎?”
杜荊搖頭:“就這兩天不在,探星開始自己做東西了,我在他身邊就總想指點,還不如離開兩天,之後再看他做的怎麼樣。”
這次便算是一次大考了,探星已經跟了他很久,也到了出師的時候了。
曲肅微微扭頭看杜荊,看他頭上已經隱約生出了幾根白發來,他心裡便有些悵然。
他們兩個不再說話,兩雙眼睛齊齊盯著柴火,看著火苗燃燒,忽然杜荊開了口:“……你能不能幫我去問問探月。”
“……看她願不願意嫁我。”
曲肅震驚地看著他:“我去問?”
他捫心自問,自己怎麼就配被委任這麼大的重任,他既和樓探月不熟,又不是個長輩。
“無憂也行。”
杜荊說完,又苦惱地撓了撓頭:“算了,別問了。”他很想問問樓探月,但他又太怕被拒絕,只敢讓曲肅和無憂去問。
樓探月真的很好,他怕被拒絕了,連個朋友都沒得做。
其實侯充也可以,但他的妻子過分熱心,到時候指不定全後山的人都知道了。
杜荊一心一意盯著鍋:“你和無憂不去問,就算了。”
杜荊不再說別的,似乎放棄了樓探月。曲肅看他這模樣,覺得他實在有些不靠譜了,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過命的交情,便只能攬了這個活。
“一定悄悄問。”杜荊再三叮囑,但心裡越發害怕起來,非常害怕被拒絕,他不想探月不理他:“不然不要說是我,就問她最近想不想嫁人?”
他說得越來越離譜了,曲肅真的看不起他,等魚好了,他拿了就走,根本不願和杜荊多說一句。
剛剛被杜荊搞得有些鬱悶,曲肅一回到山上,表情立刻僵住。
他只是離開了這一會兒而已,那個壞東西便躺在無憂腿上。
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無憂抱著懷東西,嘴裡一口一個娘。
說實話,他根本不想當這麼個東西的爹。
曲肅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絕不露出半分厭煩來。然後他哄著常無憂吃了午飯,飯後又哄著她去睡。
他抱著常無憂,常無憂懷中抱著壞東西。
令曲肅驕傲的只有他能上的床,現在竟然多了個壞東西。
等常無憂沉沉睡下,他便輕輕起了身,毫不留情用手指捏著壞東西到了外面。
曲肅看著它,覺得是時候給它上節課了。
但小嬌已經基本確定了自己的地位,它有恃無恐,看著曲肅也不再畏懼。
曲肅嚴厲地告訴它:“以後離她遠點!”
小嬌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有回應。
曲肅動起氣來:“聽到了嗎?”
小嬌根本不害怕,在曲肅的眼皮子底下,額頭上生出了一根額角,另外一邊卻只有一塊圓形的疤痕。
小嬌惡行惡相對著他“喵”了一聲,便大搖大擺走進屋中。
曲肅忍住怒氣,不敢吵醒無憂,但他看著揮舞得亂七八糟的六條尾巴,琢磨著最近要找個麻袋,尋個機會教訓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