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無憂抬頭看著天上,看著他們三人慢慢離開,心中默默盤算著已經得知的那些資訊。
小嬌抱著她的腿,羨慕地看著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這麼厲害。
皇城中,也有人襲來了。
但劉清連身邊有魔修,還有一個寸步不離、視他如生命的越纓。
他坐在桌前,屋外是轟隆隆的爆炸聲,可他不曾抬頭,仍然在處理著凡人的事務,斟酌著人手的調配和仙修造成的災情的救護。
他的皇宮空空蕩蕩,只有寥寥幾個宮女和太監,他們都熟悉了這種情況,照常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越纓攻擊力極為強悍,一人便是千軍萬馬,她現在被劉清連養得很好,幹幹淨淨,還穿了很適合她的藕荷色衣衫。
其延現在有些冷心冷情了,但還是參加了這次攻擊。他來到了皇城,隔著很遠的距離,看到了越纓。
看到她臉上的疤痕,看到了她穿得妥帖合體,看她行動僵硬不再如往日靈活。
其延看了她一會兒,未發一言,便自行離開了。
而仙修隨機襲去的城市外圍,也有了劇烈的爆炸聲。
凡人的軍伍已經組織了起來,有序地向外開炮,魔修幫他們構建了防護陣,保護子民這事,他們自己便能做了。
這一場戰事持續了許久,兩邊都有傷亡。
仙修雖然沒能獲得勝利,但魔修也沒贏。
寂融心滿意足,只要這樣子持續下去,他們便能和魔教平分天下,之後再慢慢將天下奪過來也是可以預見的。
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對常無憂來說並不好受。
他們想守護天下百姓,便只能把力量分散開,這就導致各處都力量不夠強悍。現在他們是防護方,而仙修是進攻方。
他們自然也可以進攻仙修,但之後呢?
若是仙修報複,攻擊到凡人的城市,便是他們不想見到的情況了。
他們背負著天下百姓,便只能投鼠忌器。
但這樣活著,真的很憋屈。
常無憂想著,她必須要加快速度了,把度洵處理了之後,這天下便能安穩一些。
曲肅和何染霜與度洵纏鬥了一會兒,這次他們三個都知道只要牽制住對方就好,所以打得都不盡力。
等到他們感知到仙修已從魔教山撤退,他們三個便散了場,各回各家了。
這一天過得沒什麼意思,曲肅回去之後也沒精打採。
但小嬌還是有些精神的,她覺得自己是有些功勞的,於是理直氣壯對曲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糖。”
她掰著手指頭數:“紅色的,黃色的,黑色的……”
這些糖是常無憂給她吃過的,現在沒了,需要去外面買。
曲肅不想去,但小嬌仰著頭,響亮地叫了他一聲“爹”!
曲肅沒應她,她便“爹爹”得叫個不停。
她不要什麼臉,完全是個不知什麼是尊嚴的小畜生,但曲肅冷著臉看了她一會,還是心軟了。
曲肅便只好轉了身,向外走去。
在門口,他遇見了甪行,甪行還想和他聊聊不能養靈獸的事情,但曲肅一見他便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不能養,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向外走去,甪行跟過去問他:“你去做什麼?”
曲肅略一停頓,但轉了個牆角便繼續向前走了:“……給孩子買糖。”
甪行站在原地,不是很明白魔教的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嘆了口氣,感覺就自己一個正常人,憂愁地溜溜達達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