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無憂覺得可以:“行,你傳個信,讓她過來吧。”
曲肅去一旁聯系洛秋以,甪行在一旁聽著,隨口問:“那是位姑娘吧?修的是什麼丹經?”
常無憂告訴他:“天地丹典。”
這句一出,甪行面色立刻變得嚴肅了:“不瞞您說。”
他頓了頓:“之前我說我們甪家的傳承失落了一些,現在有些丹煉不了,有些病治不了了。”
“……甪家遺落的一些東西便在天地丹典裡。”
甪行萬萬沒想到自己竟能再次聽說這個名字,有些感慨:“我帶著南豐離家時,大哥給了我絳河丹典。大嫂離家時,身上應該帶的便是天地丹典,此外還有一本三本合一才是甪家所有的傳承。”
“沒想到這天地丹典竟然到了魔教手中。”
甪行懇切地看著常無憂,常無憂不待他說什麼,立刻便同意了:“您家的東西,自然是要還回來的。”
“常家先祖收了很多的典籍,早就言明要是有朝一日主人尋來了,那我們常家自然是要歸還的。”
甪行便鬆了口氣,他很怕自己提出想要天地丹典後,魔教教主會提出什麼要求來,但現在常無憂這麼坦蕩,卻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甪行想了想:“其實甪家傳承不傳外人。”
但這麼些年來,他們自己沒能守住,被魔教的人學了,也是他們自己的過錯,斷然和那個魔教學丹典的姑娘沒什麼關系。
“天地丹典裡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問題,”甪行說:“我大哥和三弟做了些改進,只是沒有寫進書裡。等魔教修丹典的姑娘來了,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和南豐便將這些資訊全都告知於她。”
這便算是小小的感謝了。
常無憂自然沒有意見,她之前就聽秋以說過,說感覺有些方子換個藥材可能效果更好,但秋以自己並不敢嘗試,現在有人願意告訴她,便是好事了。
甪行忽然又有了別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看了一眼專心煉丹的侄子,他覺得侄子實在可憐,終於還是厚著臉皮開口了:“不知那位姑娘,是多大的年紀?”
他吞吞吐吐的:“既然姑娘修的典籍和南豐一脈同源,說不定是天定的緣分……”
常無憂立刻伸出手來,手掌豎在身前,臉上還是微笑,但拒絕得很是明確:“我們魔教的孩子,日子隨心過,開心最重要。我不給他們安排這些事情,他們也不必聽我的。”
她旗幟鮮明,不留半點餘地:“要是誰用什麼強迫我們魔教的孩子做他們不願的事情,那我們是不留半點情面的。”
常無憂自然是想活,但她的活不能用秋以來換。
她覺得甪行是個明事理的人,她說清楚了,他不會強求。所以她必須要說清楚。
果然,甪行便住了嘴,不再提起這事。他有些感慨,覺得魔教確實做事挺像個人的。他記得很久之前他家救了個長老,那長老便立刻將門派裡的女弟子送來,要給他家隨便誰都行,算是謝禮。
被送來的女弟子強顏歡笑,但誰都看出來她不願意。
最後甪家將女弟子送了回去,尋了個自家的錯處,只希望女弟子不要被為難。
他還道了歉:“對不住了,剛剛您將家中典籍送回,我心中高興,竟然胡思亂想起來,確實魯莽了。”
甪行承諾:“我不會再亂想什麼,也不多說話。”
那就好,常無憂也舒緩了語氣:“這是我們應做之事。”
但她也留了個餘地:“以後若是有需要,我們的人和前輩還有南豐也會溝通,不管是處成朋友還是什麼,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平心而論,甪南豐是個挺好的小夥子,有些呆,但做事認真,為人實在。常無憂也不知道秋以會不會喜歡,她不會替秋以答應,但也不會絕了秋以和南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