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李乞丐在不傷害我的情況下,委婉的告訴了自己的身世,孩子是我,家奴是他。那一刀刀割傷的傷痕在我的手臂上。
別人都有喜怒哀樂,我卻不會笑不會哭。
這間破廟也容不下我了吧,還是趁無人時離開.
這件寺廟,原本位於京城的偏地,後來大都修路,只得讓鬧市遷路,便來到了這裡寺廟正對面便是包子鋪,每天早上起來,所有叫花子、乞丐蹲在一排,在鋪子下面聞那香噴噴的肉包子。
離開了破廟,更是無處落腳,天下起了雨,便在小巷深處的雨棚躲雨,每到半夜都是卻是十分寒冷。二日未進食,我都受不了了,決定不能就這麼餓死,李老乞丐的仇還是要報的。
剛走幾步便昏昏欲倒,只能咬牙堅持,這裡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絕對不能死在這裡,終於走出了小巷,太陽大的刺眼,幾天未進食的我大老遠就聞到了肉包子的香味...
我咬咬牙,心一橫,快步走到了距離包子鋪三米的地方,心生一計,看了眼大街,鎖定了一個快要經過包子鋪的年輕男子。快速的向他撞去。一邊撞,嘴裡還一邊的大喊著:“快來人啊,有人要偷包子啊,快來人啊,有人要偷包子啊。。。”年輕男子撞翻了包子鋪,包子撒了一地.
包子鋪老闆一聽,再一看,怒火沖天,隨手拿起了個棍子,快步走向那個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估計也是沒經歷過什麼事的,慌慌張張的連對包子鋪老闆搖手:“不是我,不是我...........”包子鋪老闆哪聽得進去,揚起棍子便打了下去,周圍的人都報以看熱鬧的心態圍成一圈又一圈............................
我望了望四周,確定無人注意後,的腳掌踏著還帶有攤攤積水的地板,跑向了包子鋪。肉包子的香氣在著我的味蕾,挑逗著我的神經。我忙開啟籠子,那白麵的包子在我的眼中如同珍寶,我顫顫的用我那髒兮兮、黑漆漆的雙手伸向了那“白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那單薄的衣服裡,暖烘烘的。
低著頭,快步的離開包子鋪。心裡亂糟糟的。饑餓在全身上下蔓延著,眼前的景象變得慢慢模糊,感覺頭也是壓了什麼東西似得變得愈來愈重。突然,腳下一軟,我重重的跌坐在地面上,懷中正被我緊緊護著的包子,也因手無力而緩緩的滾落下來,我忙用力的用手去挽回懷裡。
正在毆打年輕男子的包子鋪老闆,頭不經意的一反,眼睛尖銳的一看,就看到我正在慌忙的撿著他店裡的包子。立刻就明白了什麼,站在街上大聲一喊,喊來了幾個就近的親戚,走向不知已經危險的我。
一隻寬大的手,撿起一個包子,我忙抬起了頭,就看到了包子鋪老闆的厭惡、憎恨的眼神,我慌了。心想:好不容易下決心偷一次東西,我可不能最後落下個東西沒偷著,人還打個半死。我看到過很多的乞丐偷東西吃,而被打死的事。
我對包子鋪老闆說:“老闆,這可是我剛才幫你從那個小偷的身上拿出來的。”
老闆對我冷笑一聲:“小乞丐,那我還應該謝謝你。”他突然湊到我的面前,“要不,我請你去喝杯茶。”
我急忙的搖搖頭,擺擺手:“不用了,我要走了。”
我搖搖墜墜的在包子鋪的老闆的凜冽的目光下,艱難的站了起來。轉身時,迅速從地上撿起個包子,用盡全力向前跑去。我饑餓的疼痛的剛才摔得)雙重夾擊下,沒幾步,便被追上。
老闆的嘴臉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他陰森森的對我說:“好啊你個丫頭片子,竟敢欺騙我,偷了我的包子,還想跑,讓我好好教訓你。”說罷,便和他的親戚們動起手來。
“死丫頭,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看我不打死你........”“這小姑娘可憐啊,不死也會廢掉半條命吧。”“造孽啊.........”周圍的人群議論聲混合著拳腳打在身上的碰撞聲陸陸續續的鑽進我的耳裡。
天不知何時下起雨,我癱在路邊,老闆咒罵了一句:“天都可憐你,今天就放過你,下次不要讓我再碰見你!”隨後轉身走遠。
雨珠落在我的身上,我從雨珠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狽景象,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向我訴斥著疼痛。我終於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這時,近處的一個身影動了起來......我睜開眼睛時,屋內一片明亮,已是第二天的正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簡陋的床帳。起身,身上的痛處減弱了不少,這時才發現,身上原本屬於自己的乞丐裝,被人換成了一身純白、略有寬松的褒衣。看看自己此時的處境。一間大小適中,有一桌一床的屋子。應該是在大山中的民舍中,不時可以聞到動物的糞便的陣陣惡臭。
正準備下床時,一位衣著樸素,身材臃腫,神情略帶嫌棄的老太太走進屋內,見我已起身,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默默的走到桌邊坐下,自己倒茶喝著,我靜靜的看著她,知道她有話說。終於她開口了:“我救了你,傷口上了點藥換了件衣服。”我說了句:“謝謝”從她身邊直徑的走了出去。
我在踏出門檻的那一剎那,老太太的聲音與腳步聲傳入我的耳朵裡,“你不能走,我要你嫁給我的兒子。”我轉身驚詫的看著她。“你不過是個乞丐,讓你嫁給我兒子算是便宜你了,要不是你的臉蛋也有點看透,我也不會找上你,你放心,我不要你怎麼樣,只要你為我們家生個兒子,我也不回為難你。”
我看了旁邊木鏡的臉,除了眉清目秀也沒什麼特點,只是眼角的淚痣特別顯眼。
迎面走來一個樣子痴呆,舉止十分的怪異,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傻”的氣息的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子。男子只會傻笑,連句完整的話都也說不清。我指著他:“您的意思是,讓我嫁給他?”
老太太清冷的說:“怎麼?你還不願意?”
“我不願意。”我毫不猶豫的說。
“那可由不得你了,在我們這,救了你的命,就必須以身相許。”老太太冷笑著說。
“哦,那我就是不嫁呢?”我也冰冷了眸子,準備走。
“今天你就踏出這扇門試試。”老太太又大喊:“來人啊,有人要逃婚。”立馬出現了幾個手拿木棒的村民把我逼到角落。
幾個大漢把我“押送”柴房。
柴房裡只有一堆木頭與幾缸水。還有一扇鐵做的窗。門被他們用鎖關了起來,我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
夜已深了。老太太再次來到我的眼前,她擋在大門前,風吹著她的衣服,使她原本可惡的面容顯得更加兇神惡煞,她低高林下的望著我,說:“明天,是他父親祭日,待我祭拜完他父親,回來你就準備和我兒子成親。”
我閉上眼睛,不在看她,她自知沒趣,轉頭離去。
門外的鎖重重的撞到門上,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悽涼。
明天也是村鎮的大節,是一年一度的大型趕集日,家家戶戶必上街買齊六件物品,以保萬事六六大順。
次日,他們都出去了,而我被所在柴房裡。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抄起身旁的木棒,用力的敲打著木門,打折了一根又一根,這木門外的鎖就是一點也沒有反應,我精疲力竭的坐在了地上,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