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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熙如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在意，屍蛻這玩意，她記得遊俠和她說過一次。

西王母宮的一切，都不能夠以常理判斷，比如說，現在的小型空間，人造小太陽，還有被詛咒的村民，神奇的龍炎果等等。

甚至，包括那位長相清俊溫雅的帝江，都不屬於正常人。

所以，周熙如根本就沒有在意。

現在，被何僧一嚷嚷，她就糊塗了，湊過去看了看，屍蛻的裡面自然是空空如也，血肉靈魂都不知去向，只剩下空蕩蕩的一個殼還在，身上穿著華麗的裝裹，頭上帶著冠冕、臉上帶著玄鳥寶石面具……

如今，面具掉在地上，露出屍蛻的廬山正面目，臉型精緻完美，五官比例恰到好處。

只是，眸子沒有一點光彩……

這張臉和遊俠長得一模一樣。

周熙如壓下心中的震驚，問道：“教授？”

王教授呆若木雞，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徐之舠無奈，小心的把屍蛻抱住，放下地上，看著他身上還沒有完全腐朽的長袍，沒頭沒腦的說道：“火焰紋？”

周熙如一愣，火焰紋？什麼鬼？

“教授？”周熙如再次叫了一聲。

王教授如夢初醒，吶吶說道：“他……是誰？”

“教授，告訴我，你當初帶著遊莊主等人進入此地，發生了什麼？”周熙如拉過王教授，直接問道。

王教授沒有說話。

“王老頭，你當年為什麼來昆侖墟？”周熙如突然就想到一個可能性，抓過他問道，“既然李院士來過，你為什麼還要來，撿人家的剩菜葉子嗎？”

王教授沒有說話，伸手想要去摸香煙。

周熙如抓過他，把他拖出飛行器外面，大聲問道：“王老頭，告訴我——”

這一次，她沒有叫他“教授”，如果她的推測成立，她想要掐死這個老頭。

“阿如，你別這樣——”徐之舠跟著她出來，安慰道，“遊先生好好的活著呢……”

“當初，李應宏帶著帝江從昆侖西王母宮回去，找你了？”周熙如問道，“是這樣嗎？”

王教授點頭，說道：“阿如，你別審犯人一樣審問我，我也很後悔，我不應該聽他的，但是，他當初帶著我家先祖的憑證過來，還有半卷我家先祖的手劄。”

“所以，他讓你把遊俠帶來西王母宮，就是讓你殺掉他？”周熙如問道，“或者就是他——”

說到這裡，她指著飛行器裡面的人蛻說道：“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把他吞噬，蛻變？”

王教授愣了一下子，老半天，他才慢慢的說道：“阿如，如果你所言屬實，那麼，現在那個把你當做寶貝一樣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寵著的人，就是你口中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

說著，他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抬頭看著那個黑漆漆的洞口，說道：“那年，你姥爺——李院士帶著先祖的憑證過來，讓我辦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