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神命中註定的伴侶,在喚醒了神之後,生命就會慢慢流失。”
他慢慢走到門邊,手指觸及到門框時,李妮妮聽到他微微笑道:“如果在三天裡,她沒有得到神的垂憐,那麼她的容顏不管多麼芬芳青翠,都會像枯萎的鳶尾一樣凋謝。”
李妮妮:“……”
不是,什麼玩意兒?
什麼命中註定的伴侶?什麼流失?
李妮妮一時沒來得及去想“神的垂憐”又是個什麼東西。
她的關注點全在“生命會流失”上。
眼看太子就要走出她的屋簷,李妮妮按住砰砰跳的胸口,驀地從椅子上站起,拉住神明寬大的衣袖。
“……你等等。”
李妮妮把一個神明留在了自己的狗窩裡。
神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他執著地要去尋找那個喚醒了他的、“命中註定的伴侶”。
但是李妮妮費盡口舌,讓他相信自己耳聰目明、手眼遍地,一定能比神殿祭司更快找到。
神這才勉為其難地留了下來,並提出要住他之前睡的那個房間。
李妮妮尋思著整個別墅,房間只有三間,兩間已經被神主自己毀了,客廳還被武太郎霸佔,她總不能讓一個神去住柴房吧?就隨口答應了。
隨即她把達瑪太子推到她臥室盥洗室裡,並塞給他一瓶洗發水,試圖讓他給自己洗洗頭發,好消磨時間。
反正就他那個發量……估計能洗兩三個小時,說不定能洗一個通宵。
那就讓他自己和自己慢慢玩吧。
她微薄的錢包可承受不起神明再一次的玩心了。
真正的神明又怎麼可能會被桌子上的木頭倒刺割傷呢?
之前龍卷風呼啦呼啦的,海嘯乒鈴乓啷的,她肋骨都斷了一根,還被鋼筋刺穿過一次,大家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也沒見達瑪太子的屍體有半分損傷。
結果現在,被根木頭毛紮到,就刺出血了?
糊弄誰呢。
李妮妮若有所思的看著盥洗室關上的房門,拿著簸箕,去外面處理燒焦的桌子了。
李妮妮離開後,達瑪太子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被燒得焦黑的監控器,正是從那張被他燒焦的桌子下找出來的東西。
他歪頭看著這個小玩意兒,兩根手指輕輕一捏,那堅硬的小鋼豆就在他指尖碎成了齏粉。
“當著我的面安裝這種髒東西。”
銀粉簌簌流下,達瑪太子看著自己的指尖,微微笑起來:“真有意思。”
他擦了擦手指,指尖撥弄了一下李妮妮放在灌洗室臺面上的自制護膚霜。
臺面上也燃著一根蠟燭,李妮妮穿過的衣服堆在洗衣簍裡。
微暗的火光下,達瑪太子長長的頭發迤邐地拖在地上,他微微俯下身,指尖挑起李妮妮一件貼身的衣物,把鼻尖湊過去。
他高挺的鼻尖,慢慢劃過衣物上殘留的一點痕跡。
明明他整個人的氣質猶如冰雪,那動作卻緩慢而煽情,燭光下竟有幾分纏綿悱側的味道。
就在這時,李妮妮盥洗室中的空氣,像是水流一樣慢慢形成了一個“水波紋”的形狀。
半空中,一陣波動以人耳聽不到的赫茲,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昨天晚上激怒她了。】
“那個聲音”說:【昨晚我檢測到西伽蜜多大人的生氣值上漲,但是你當時正在……你做得太沉迷,我一直呼喚你,你都沒有聽見。】
“她生氣了?”達瑪太子手指停頓了一下,將李妮妮的衣物放回去,又隨意拿了一塊布料,將李妮妮的髒衣簍遮住。
“什麼時候生氣的?幾分幾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