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沉歡,別著急,不怕,有醫生在。”
她失憶了,腦部重創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醫生說,可能她永遠都沒辦法恢複記憶了。
他說,沒關系,她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
以後她的記憶裡,將由他全部填滿那些欠了她許久的美好時光。
她把他忘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
她的記憶就如同一張純白的紙一樣,對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陌生和彷徨。
“你是誰?你認識我嗎?我是誰?我的爸爸媽媽呢?我有親人嗎?”
“你好,我是靳司晨。你叫許沉歡,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
他帶她回家,給她最溫暖最體貼的照顧。
他把她當孩子一樣的寵著,慣著,親手教她學寫自己的名字,寫靳司晨三個字。
他仍然清晰的記得,精神病院的那面斑駁的牆上,她用指甲扣出來的,他的名字。
刻骨銘心,彷彿一筆一劃刻在了他的心裡。
她曾有多愛他,他現在就有多愛她,他恨不得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她一個開心燦爛的笑。
但是,她好像總是不開心,不愛說話,不願和任何人交流。
他想了很多辦法,讓小武教他怎麼講笑話,變魔術,反正那些他從來不屑學習的哄女孩子開心的招數,他都願意去學。
不厭其煩的去學,哪怕他從來都沒有幽默的天賦,可是他總是沒辦法看到她真正發自內心的笑。
“對不起,其實你不用對我那麼好,不用變著法兒的哄我開心,你這樣我真的覺得壓力很大。我很怕,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我不知道我以前都做過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每天都在想,拼命的想,我到底忘了些什麼?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好笨,我真的很笨,她們都笑我,說我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
她特別無助,特別的害怕,像一隻知道自己做了壞事,等待著主人懲罰的小貓,小心翼翼的蜷縮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