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低頭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一點都沒有濕,當我回頭去看,生死河還是原來的生死河,而我已經到了河的對岸了,也就是歐陽漓所說的陰間。
歐陽漓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牽著我的手輕輕的握住,好像這一刻他的心是最安靜的,將我拉過去朝著裡面走,而他的嘴角似有若無的笑了那麼一下,但到底為什麼這麼笑了,我又糊塗的不明白了。
走了一路下來我發現這地方根本不是通往陰陽路的路,陰陽路我去過,而這裡怎麼走都走不到陰陽路,周圍也沒有一兩只鬼出沒,這便叫人有些迷茫了。
我問歐陽漓:“這裡是哪裡?”
歐陽漓說:“這裡已經是陰間了,有人把我和寧兒困在了這裡,如果不在一個時辰裡面找到回去的路,我們就要死在這裡。”
“死在這裡?”我尋思著這個死的意義,忽然問:“我們也會去投胎?”
歐陽漓搖了搖頭:“這次不會了,如果這裡出不去,就和河裡的那些人一樣,一直出不去,困在這裡。”
給歐陽漓說我反倒是說:“如果就這樣困在這裡倒是好了,我們也就能夠在一起了。”
歐陽漓忽然那麼一笑,問我:“一直在這裡,寧兒真的願意,不怕寂寞?”
“你怕麼?”我問歐陽漓,歐陽漓於是對著我搖了搖頭,他雖然沒有說話,但無疑這是最好的回答。
我便說:“你不怕我也不怕。”
歐陽漓便說:“這裡什麼都沒有,寧兒的性格那麼活潑,真的留在這裡,真的好麼?時間久了,寧兒會覺得枯燥,會想念外面的世界。”
歐陽漓的聲音很平靜,於是我想,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或許是經歷過很漫長一段歲月的,而那段歲月於他是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我握了握歐陽漓的手:“是不是留在這裡就知道了,這裡的人很多,我們可以給他們引路,他們就不會迷路了。”
聽我說歐陽漓反倒頗感意外,但之後他說:“寧兒始終都是寧兒。”
歐陽漓這話褒貶不一,我姑且也當他是在誇我了,餘下的話沒有在說過,跟著他在這裡找起了出口,只不過這個出口一直也找不到,找的累了我便靠在牆壁上面休息去了。
許是我坐著的不是地方,身後有塊石頭便動了一下,我朝著後面靠過去,石頭一動我就跟著栽了過去,結果啊的一聲便醒了過來。
猛地睜開眼睛歐陽漓躺在我身邊躺著,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和他根本沒有離開過棺材鋪的裡面,而他也始終在我身邊睡著。
想到我那個夢是太白在裡面,我尋思肯定是他在使壞。
不過此時我也顧不上其他了,歐陽漓還沒有醒過來,他要醒不過來該如何是好?
我正想著要不要紮一針歐陽漓,準備下去找一根針的時候,歐陽漓從床上緩緩將眼睛睜開,我剛動了一下,歐陽漓一把將我的手拉住了,我朝著他看去,他睜開眼朝著我看了一眼,我笑了他也笑了。
此時,葉綰貞來棺材鋪的外面敲門,她好像是要把門給砸開了一樣,我忙著起來去給葉綰貞開門,結果門開了,眼前好像是一幅畫卷開啟,瞬間倒了陰陽事務所那邊,我這才知道,我和歐陽漓不是在棺材鋪的裡面,而是在陰陽事務所的裡面,而我們從見到太白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就一直都身在幻境之中。
“吃飯了,叫你們半天也不來吃飯,還以為出事了。”葉綰貞白了我一眼說完走了,我微微的發了一會呆,轉身看著床上下來的歐陽漓,歐陽漓穿上鞋走了過來,停下了看我,我說:“我們一直在做夢。”
“嗯。”歐陽漓十分篤定的答應,我尋思了一下:“那個太白星呢?”
“他不是。”歐陽漓說完帶著我出去,而此時我已經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天上的雲在走動,流雲走動我不是沒見過,但走的這麼快的卻第一次見過。
於是我問歐陽漓:“今天是十三麼?”
歐陽漓沉默了,許久才和我說:“不是!”
聽見歐陽漓的聲音沉沉的壓的極低,轉身我看著他問:“那是十二?”
歐陽漓深邃的雙眼望著我,許久他才說:“今天不是十三,也不是十二,是十四!”
十四?
望著歐陽漓,忽然的我便沒了反應,而此時天上一道電閃雷鳴,忽然朝著我噼了下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