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他的額頭,不燙,有點涼,莫非他受寒發熱?
然而,他抱得實在太緊,把她整個人都包圍、禁錮起來,她連喘氣都覺得困難。
這樣的情形,若是外人看見,必定以為看見了一場香豔火辣的活春宮。
這姿勢新奇有趣,必須要好好解鎖。
誰能體會她的苦楚與辛酸?
這樣下去不行,她必定要活活憋死。
蘭卿曉大叫:“鬼見愁……鬼見愁……”
很快,鬼見愁現身,看見這令人眼珠滾地、下巴脫落的一幕,他目瞪口呆。
殿下也過於猴急了吧。
“快把殿下搬開……我快死了……”她氣若遊絲地說道,“殿下好像病了……”
“啊!”鬼見愁面色大變,立即飛撲過來,掰開殿下的手臂,用了不少力氣。
終於得到解脫,蘭卿曉簡直喜極而泣,要去燒高香了。
鬼見愁緊急道:“殿下蠱毒發作,你先照顧殿下,我去去就來。”
她想叫住他,他已經一溜煙地沒影了。
燕南錚慢慢平靜下來,可是很快又騷動起來,拉扯自己的衣袍,眉宇緊皺,“熱……”
她掀開薄衾,幫他解開衣袍,連貼身的衣物都解開了。
從他的身上掉落一方絲帕,她一眼認出這絲帕是自己的。
燕王居然把她的絲帕隨身帶在身上?
他好像很難受,劍眉快被皺斷似的,再無平日裡的高冷、優雅、從容、尊貴、強勢,甚至有幾分可憐。
她起了惻隱之心,想讓他好受一點,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他蠱毒發作,與他們第一次在南郊的油菜花地裡相見,是一樣的嗎?不過,那一次他的反應沒這麼大。
鬼見愁終於回來,心急如焚,一臉的焦慮,“鬼煞恰好不在府裡,我已經給他發訊號彈。若他看見,必定會盡快趕回來。”
“殿下中的是哪種蠱毒?沒有解藥嗎?”蘭卿曉蹙眉問道。
“殿下體內的蠱毒是冰火蠱,只有下蠱者才有解藥。鬼煞研製多年,始終配不出能夠殺死冰火蠱蟲的解藥。”他面色沉重。
“冰火蠱……難怪殿下時而發冷時而發熱。”
“不僅如此,冰火蠱世間最奇詭、最陰毒的蠱毒,可在人體內生存數十年。從最開始的一年發作一次,接著是半年,再是三個月,然後是一個月。鬼煞用藥物控制,這些年殿下每月發作一次,這兩個月不知怎麼回事,每個月發作兩次。”
“殿下又抽搐起來了。”蘭卿曉驚道。
鬼見愁連忙從木櫃裡取出布繩,將殿下的手腳緊緊地綁起來。
她不解地問:“為什麼綁起來?”
忽然,燕南錚劇烈地掙紮,好似極力掙脫手腳的束縛,布繩綁著的地方很快就紅腫起來。
蘭卿曉擔心道:“這樣綁著不行吧,殿下的武藝那麼好,容易掙脫。再者這樣會讓殿下受傷。”
鬼見愁愁苦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殿下是這樣交代的。殿下還說用鐵鏈鎖住,那遭的罪就更大了。”
很快,燕南錚的手腳磨得破皮,觸目驚心。他根本沒有意識,只憑著本能與那布繩做劇烈的鬥爭。
她憂心忡忡地提議:“你不是會點xue嗎?點殿下的睡xue,讓他睡著不就好了?”
鬼見愁搖頭,“沒用,這冰火蠱非常厲害,殿下很快就會沖開xue道。”
燕南錚的反抗越發激烈,好似一隻被困已久的猛獸拼了全力與命運做抗爭,發出歇斯底裡的怒吼,十分可怕。
忽然,蘭卿曉看見他的胸膛、腹部鼓起一小塊,形狀如一條毛毛蟲,而且那毛毛蟲在體內迅速地遊走,詭異而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