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願是前者。
劉嵐徹回到宴席,關心地問蘭卿曉:“沒受傷吧。”
蘭卿曉搖頭,“奴婢沒事。”
剛剛蹲坐下來,她就看見那邊的雲嫋嫋如痴如醉地望著這邊,那樣含情脈脈的眸光,令人心驚膽戰。
而燕王渾然不覺,清冷自在。
雲嫋嫋的氣質與沈瑤環相似,清冷如月,嬌弱如花,溫婉雅靜。
這二人看著都清雅,若說雲嫋嫋是雪巔孤寂寒涼的清月,那麼沈瑤環便是城郭上空的皎潔之月,有著幾分紅塵俗世的味道。
今日,雲嫋嫋應該精心地妝扮了,身穿一襲雪色棉衣,披著玉色鬥篷,裡外都繡著雅緻素淨的蘭花,素雅到極致,衍生出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美。她的妝容細膩而清透,宛若未施粉黛,一張素顏便勝過不少濃妝豔抹的閨秀、貴女。
雖然容貌不夠美豔,但勝在清容嬌麗,姝雅靈慧,令人百看不厭。
蘭卿曉收回目光,心裡嘆息,愛上燕王是一件痛並快樂著的事,會上癮,也會萬念俱灰。
她慶幸,自己已經清醒,不再受他蠱惑。
而那幾個後宮妃嬪依然那樣,有的閑談,有的發呆,有的自娛自樂。
這時,殿外傳來通報聲:“陛下駕到,麗嬪娘娘到——”
眾人紛紛起身迎駕,蘭卿曉盯著後宮妃嬪,劉惠嬪、楊婕妤、月昭儀等人面露喜色,楊婕妤卻流露出幾分驚詫。蘭卿曉暗暗琢磨,為什麼楊婕妤會驚詫呢?
楊婕妤會有此等反應,說明她篤定雪兒不會來參加壽宴?還是其他原因?
一時之間,蘭卿曉想不通,但又覺得她的反應有古怪。
慕容文暄在前,玉肌雪在後,芙蓉和菡萏攙扶著她,病怏怏的模樣令人大吃一驚。
不少人疑惑,為什麼麗嬪娘娘病得這般厲害?為什麼還來參加壽宴?她究竟是什麼病症?
他體貼地攙扶麗玉肌雪坐下,爾後才到禦案,惹得其餘的妃嬪妒忌不已。
蘭卿曉很擔憂,雪兒看著很不好,尖尖的小臉由慘白變成死白,令人心驚肉跳,雙眸無神,四肢綿軟的,若非宮女攙扶著,她根本走不動。
菡萏坐在一旁,玉肌雪輕靠著她,眉心緊蹙。
蘭卿曉想過去看看雪兒,不過這場合又覺得不妥。
那些妃嬪的表情相當的精彩,不是幸災樂禍,就是鄙夷不屑,要麼是看好戲。
楊婕妤施施然走到禦案,坐在一側,嬌柔道:“陛下,這是方才送來的熱茶,不如喝點兒吧。”
慕容文暄點頭,她欣喜地斟了一杯,送到他的嘴邊。
蘭卿曉心想,真夠殷勤的。
劉嵐徹付之一笑,“楊婕妤真是會見縫插針。”
燕南錚微微側頭,問後面的蘭卿曉:“覺得如何?”
她回道:“方才陛下和麗嬪娘娘剛進殿,楊婕妤好像有點驚詫,不過也無法說明什麼,或許她派人打探過,想著麗嬪娘娘病了無法參加壽宴。現在看見麗嬪娘娘抱病而來,才會驚詫。還有,今日她很會把握時機,有意接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