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熟悉的對話。
彷彿在重現當年見面的場景。
“貓澤奈奈。”她低著頭,忍住鼻子發酸的感覺。
不是真正見到曾經的朋友,也不是夢境世界的虛假幻象,而是屬於過去他們還沒認識的時間。
她所見到的反應都是朋友們最真實的反應。
防備與試探、謹慎與從容。
這些屬於花見棹且常常容易在他身上生出的情緒和態度,不管他偽裝得多好,都不會被貓澤奈奈錯認。
因為曾經的她也接受過同樣的溫柔試探。
“奈奈嗎?”公關官微笑著說:“很可愛的名字。”
與他們認識的時候,相差無幾的話。
透著真心的溫柔與綿密包裹起來的防備試探,這就是貓澤奈奈認識的花見棹。
擅長使用自己的方法去溝通交流,即便是脾氣再壞的人看見他也很難說出不好聽的貶損話語。
她埋著頭道謝,紅潤潤的眼眸泛起一層水光,道:“抱歉花見先生,我有些事想先走一步……”
貓澤奈奈迫切想離開這裡,她怕自己見到花見棹又會見到其他幾人,眼淚和情緒都會控制不住傾洩出來。
這裡不是屬於她的時間。
花見棹以及所有朋友都不是她認識的人,這個時間的他們沒有半點交際。
她不能用過去的態度面對他們。
貓澤奈奈急忙摸出零錢包,甚至忘記調酒師曾經說過冰水不要錢,匆忙想把錢取出來拍在吧臺上。
慌慌張張的動作帶出零錢包裡的幾張紙幣,飄飄晃晃落在公關官腳邊,他彎腰順手一撿,神情露出一絲異色:“奈奈,這是你做的嗎?”
“什麼?”紅彤彤兔子似的眼睛還包著淚,她抬眸的樣子委屈巴巴:“花見先生,可以把錢還給我嗎?”
回到過去的時間,她都忘記要多帶一些錢出來。
以至於現在陷入只有一些零碎硬幣和幾張紙幣的窘迫困境。
她把一千圓和五千圓塞進零錢包,已經是很奇怪的做法。
一般人都是整齊放在錢包裡面,只有她不想帶兩個錢包出門,把大額的紙幣折了又折塞進掌心大的零錢包。
“奈奈這不是錢,”饒是公關官有心試探她,也覺得少女犯的錯誤有些太過低階:“這樣的錢是沒辦法用來消費的。”
紙幣的手感和樣式倒是非常像真錢,但光是上面印著陌生的人像,貓澤奈奈這錢就不可能花得出去。
“……啊?”她傻傻捏著零錢包,一眨眼眼淚成串掉下來,看著更是可憐。
她攤開手看著攥在手心的零碎硬幣,十分茫然道:“這不是錢?”
能塞進自動販賣機買飲料,能去便利店買便當和蟹肉罐頭,甚至連賣咖哩的咖啡店都能用的錢。
現在告訴她這個錢不能用?
“這些硬幣可以用,”公關官看了一眼,笑著道:“但是這些紙錢不行,上面印的人像都錯了。”
“一千圓上的人不是野口英世嗎?五千圓上的人是通口一葉,一萬圓上的人是福澤諭吉,”貓澤奈奈糾結扯了扯頭發,苦惱道:“我應該不會記錯?”
要是連紙幣上的人物都記錯,拿回找零的時候收錯錢都不知道。
“奈奈說的名字,我一個都沒有聽過。”公關官笑盈盈報出三個貓澤奈奈不算陌生的名字。
都是她過去在醫院自學課本時見過的有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