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界的高層嗎?還是盤星教找來的人?
亦或者說是可能性最低的其他組織勢力派來想要打探他們的人。
“我們是私家偵探,因為接到了某個人的委託才會跟蹤你做素行調查。”諸伏景光自然不可能說出組織和身份的事,私家偵探這樣的職業正好可以用在快要暴露的時候掩飾一二。
他舉著手,道:“我會好好回答你的問題,可以先把槍放下嗎?”
貓澤奈奈緩緩搖頭,道:“我沒辦法相信你。”
一個藏頭露尾連墨鏡和口罩都沒有摘下來的人,她實在無法輕易相信對方。
萬一來的人不是什麼非術師,而是咒術界高層的人,她這邊放下武器,難保對方不會立刻出手攻擊他們。
織田作犬的【一把舊式槍】每次出門的時候,他都會把槍叼給貓澤奈奈讓她帶在身邊用著保護安全。
除了這把槍,貓澤奈奈手上的其他咒具都不能隨便輸入自己的咒力,只怕著會讓特殊的咒力覆蓋掉咒具本身的屬效能力。
“你們先把墨鏡和口罩摘掉,”貓澤奈奈看一眼河村,癱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臉上遮擋住面容的墨鏡歪斜,口袋下拉到下巴的位置,勉強可以說是能看清臉。
“請如實交代,派你們來的人是誰?”
諸伏景光緩慢搖頭,說道:“偵探有為委託人保守秘密的義務。”
他不可能告訴貓澤奈奈關於黑衣組織的存在,只能含糊著用委託人帶過話。
“偵探要為委託人保守秘密,這位小哥真是有職業操守,”太宰治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不怕我們會殺了你嗎?”
硬著嘴什麼都不說,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諸伏景光頭皮一緊,望著太宰治深邃沉寂的鳶眸,莫名開始明白河村開始為什麼會這麼怕他。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
不像一般的咒術師,就算偶爾有脾氣不好的人也不會隨便對非術師出手。
太宰治的話,有種說得出做得到的感覺。
“當然怕,”遇見太宰治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諸伏景光也只能改變自己的計劃,放棄繼續隱瞞身份轉而摘下墨鏡和口罩,聲音清亮說道:“我也不是什麼不怕死的聖人,只是為了工作出來謀生的偵探而已。”
貓澤奈奈舉起槍的手不由垂落些許槍口,錯愕又吃驚道:“你是諸……”
“上田中景,”他搶先一步說道:“這是我現在用的名字。”
謎團一個個開始接踵而來。
即便抓住身後的跟蹤者也不能解開貓澤奈奈的疑惑,反而讓她陷入更深的不解與困惑。
為什麼半年前還是公安警察的諸伏景光會出現在這裡?
以一個陌生的名字以及陌生的身份,接受未知的人委託來對她進行素行調查。
諸伏景光又看了河村一眼,謹慎說道:“以前的假名已經沒有在用,你叫我上田中就好。”
名字裡只餘下一個景字。
諸伏景光現在的身份是假的、經歷是假的,連同名字和所謂的職業都是假的。
這些所有都是公安部為了讓他更好潛伏進入黑衣組織而安排的“真實身份”。
貓澤奈奈看著諸伏景光微微緊繃的身體,慢慢放下手裡的槍,道:“太宰先生,我想跟上田中先生單獨談一下,可以嗎?”
諸伏景光的話裡有不少矛盾之處。
她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但既然諸伏景光不想她在這裡喊出那個名字,她也會尊重對方的意願。
“當然可以,”太宰治笑眯眯彎下腰,伸手壓住河村的肩膀,道:“那這個就給我處理了。”
黑發如同海藻微微卷曲,襯著俊秀的面容看起來十分面善可親,但在河村眼裡這個人就是來取自己性命的惡鬼。
他大叫一聲,想拉住諸伏景光的衣服:“救、救我!我不能跟那個惡鬼單獨呆在一起,他肯定會殺死我的!”
“你覺得我現在是能救你的樣子嗎?”諸伏景光扯下河村的手,主動走到貓澤奈奈面前,低聲道:“……走吧。”
他不想讓組織的人知道他與貓澤奈奈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