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宰治的聰慧敏銳,她只好努力回想剛才在酒吧見過的人。
給的提示是曾經見過幾次。
貓澤奈奈不由疑惑,要是真的有幾次三番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就算是普通的侍應生也會讓人覺得不對勁。
畢竟她就坐在吧臺的位置,根本不需要什麼侍應生,更沒有機會接近樂隊和舞女。
思緒一點點在記憶巡航回想,貓澤奈奈突然反應過來,確實是有一個人就算出現在她面前再多次也不會覺得異常。
吧臺的調酒師。
站在吧臺後面專門為客人調酒服務,會主動與客人聊天詢問他們的喜好,話題開展得輕松又簡單的酒吧工作者。
只有這個人是能跟他們多次接觸也不會惹人懷疑。
貓澤奈奈恍然大悟的神情過於明顯,太宰治笑著問道:“想明白了嗎?”
她連連點頭,不禁好奇問道:“太宰先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調酒師的?”
她還記得開始選擇吧臺位置的人就是太宰治。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再回想起來可能是太宰治當時就想到河村他們的上級是酒吧的調酒師。
“河村曾經提過他們下派任務和遞交任務都不會與對方接觸,只能透過調酒師在中間相互傳遞資訊,”太宰治沒有在意身上昂貴的西裝外套,直接後背靠牆雙手藏在外套的口袋裡,不急不緩說道:“這樣的手段看似可以完美隱藏身份,實則有個不可忽視的弊端。”
那就是調酒師會不會生出異心。
知道他們完全不會與對方接觸,那麼調酒師想要在其中動手腳,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漏掉一點訊息、傳達一個錯誤的結果。
只要調酒師想,他輕輕鬆鬆就能將兩邊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試問這麼危險的工作真的可以交給別人嗎?黑衣組織的恐怖威懾如此強大,他們本身的行為又相當於踩在法典上行走。
一旦調酒師不願意配合,他隨時可以把罪證都宣揚出去。
調酒師的身份和態度至關重要,這是太宰治懷疑他的原因之一。
“雖然我差不多可以肯定對方的真實身份,但不排除有些人就是這麼心大,認為相信調酒師也無所謂。”
太宰治尊重人類的多樣化,所以他在思考對策的時候也會想到數十種可能的走向結果。
他在進入酒吧以後,直接選擇吧臺的位置就是想觀察調酒師。
“所以太宰先生要去親自看看,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貓澤奈奈想了想,嘀咕著道:“這算是太宰先生算出了答案,又跑去翻參考書看解析和答案嗎?”
最終結果以標準答案為準。
“奈奈要這麼認為也可以,”太宰治突然想起十五歲的時候,他也是透過蘭波話裡的漏洞猜出他是荒霸吐事件的犯人,“我對自己的答案還挺有自信的。”
十五歲的太宰治還不夠周密,僅僅是透過蘭波話裡不經意的一句漏洞開始推理。
找上蘭波的時候,心裡猜到可能會被殺死。
但他還是直接找上蘭波,甚至與對方在單獨相處的時候道破一切的秘密。
貓澤奈奈抿唇淺笑,眉眼彎彎:“這時候太宰先生倒是謙虛起來了。”
剛才自信從容的模樣,帶著一切瞭然於胸、事情盡在掌握的氣場。
“在沒抓到人之前,謙虛一下是種美德。”
太宰治沖她眨了下眼。
……
酒吧的營業時間通常都是入夜開始一直到天光大亮就準備閉店。
如同往常一般打掃清理過吧臺換下調酒師的制服,伊予田笑著跟同事們道別,順著後門外的暗巷直直往家的方向走。
他掩著唇睏倦打一個哈欠,眼皮子都快要耷拉下來,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躺進松軟舒適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覺直至下午再清醒過來。
伊予田的想法很好,但架不住他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被一男一女攔住了去路。
他眯著眼睛一看,身材挺拔頎長的男性黑發鳶眸,面容俊秀是今晚出現在酒吧的新客人,他身旁的少女有著一頭罕見的粉白色頭發,臉上纏繞著繃帶病弱又帶著幾分惹人憐愛的羞怯之意,同樣是今晚出現在酒吧的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