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丟人了。
“走不出森林可以先休息一下,”太宰治拍了拍身旁一棵結實粗壯的樹幹,滿意道:“我看這裡就很合適作為我們今晚露營的位置。”
雖說以前是黑手黨首領,享受過各種珍貴的食材、穿過各種舒適的布料,要不是外在條件不允許,他甚至可能會住遍各種頂級的套房。
但太宰治並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早些年間,他可是連集裝箱都能自在舒服住下來休息的人。
在貧民窟一樣的擂缽街流浪過一段時間被森鷗外撿回去,偶爾睡診所,偶爾睡鶴見川的河道,生活條件忽高忽低對他都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說是露營……”貓澤奈奈有些苦惱,道:“但是我們什麼東西都沒有。”
沒有帳篷、沒有睡袋甚至連生火的工具都沒有。
要是真的在這裡休息,只能直接靠著樹睡一晚上,根本沒有什麼防護措施連半夜被蛇蟲鼠蟻咬了都不知道。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五條悟的【無下限】呆在什麼地方都不怕。
“奈奈是擔心夜裡會有蛇出現嗎?”太宰治脫下寬大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微笑著道:“我們可以升起火堆來驅趕動物。”
多數動物都會有懼怕火的天性,不會主動靠近危險的地方。
貓澤奈奈抬頭再看一眼天上的星星,無奈道:“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他們在這裡亂走一通也走不出去,還不如找個位置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第二天再尋找高專的方向。
幸好森林是最不缺枯枝幹草的地方,這裡有充足的可燃物讓他們把火升起來。
她彎腰撿起一些附近的枯枝在樹下堆起來,又尋著一支稍尖的枯枝準備來一場鑽木取火。
“奈奈在幹什麼?”太宰治有些好笑問道。
她抬手蹭一下臉頰沾染著的塵土,誠實回答:“治先生不是不抽煙嗎?我們身上都沒有打火機,只能這樣把火弄起來。”
以術師的體力去鑽火,十幾二十分鐘都是非常簡單的事。
“不需要這麼麻煩,”太宰治翻出口袋裡的手帕紙和打火機,點燃紙巾再丟在枯枝堆上,“這樣就可以了。”
貓澤奈奈輕眨兩下眼睛,驚訝道:“治先生身上有打火機嗎?”
她以為只有抽煙的人身上才會帶打火機,像是織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那種。
“看來奈奈對我還不夠瞭解,”他彎腰指腹擦過她臉上的灰土,恢複小臉上的白淨,道:“有些東西不是平時需要才帶在身上的。”
眼簾輕垂眸光落在指腹上的些許灰色,細嫩的面板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指間,太宰治若無其事把手垂落在身側。
“我以後是不是也要隨身帶打火機呢?”貓澤奈奈撓了撓側臉,小聲嘀咕著道。
一個打火機體積也不是很大,就算帶在身上也不會礙什麼事。
只是她以前沒有這個意識,更沒想過會有一天什麼都沒帶,雙手空空呆在森林過夜。
她撿起手邊的樹枝戳了戳火堆,偷偷抬眸看一眼太宰治。
脫下西裝外套的黑發青年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領帶整齊繞過脖頸領口在身前的位置乖順垂落,西裝褲的腰帶紮著襯衫下擺顯得腰身清瘦。
“怎麼了?”他注意到貓澤奈奈的視線,鳶眸回轉落在她身上。
火光在鳶色之間跳躍,為太宰治染上幾分溫暖的人情味。
她連連搖頭,扔下樹枝環抱著腿縮在樹下的位置。
太宰治神態自若鎮定,似乎這裡不是什麼隨時會出現蛇蟲鼠蟻的荒郊野外,而是什麼美麗的花園中心,撿著貓澤奈奈身旁的位置坐下。
她又偷看他幾眼,心下逐漸升起緊張忐忑的情緒。
越是看著火光下柔和溫情的太宰治,胸腔裡的心跳聲越大越吵雜,她悄悄捂住心口感覺心跳聲幾乎大得要被身邊的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