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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大人們在唱什麼戲碼的小奈奈揉揉眼睛,睏倦地小聲哈欠。
小孩子的午睡時間到了,她有點撐不住想睡覺。
“困了?”蘭波垂眸輕聲道:“困了就睡,不需要硬撐。”
軟綿綿的小孩靠在懷裡,比當初照顧魏爾倫時更小的年歲,就算是從實驗室竊取中原中也的時候,他都沒接觸過這麼小的孩子。
讓人不知道如何用力,抱在懷裡都擔心會讓她不舒服。
“我還不困,”小奈奈捂唇擋住哈欠的聲音,努力撐著精神問道:“蘭波叔叔困了嗎?”
她抱著蘭波的脖頸,眼睛困得半睜不睜,眼皮子都要耷拉下來。
輕拍在後背的動作催著睏倦不已的小朋友入睡,腦袋慢慢滑靠在蘭波肩頭縮著身體,環抱住脖頸的手在陷入夢鄉以後松開落在胸前,鬆鬆握著拳頭。
“照顧上癮了?”魏爾倫瞥一眼完全進入帶孩子狀態的蘭波,輕笑著調侃道:“這孩子還要再呆十天,你放心交給太宰治照顧嗎?”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太宰治的時候,他住在簡陋陰暗的集裝箱,月光照進集裝箱竟然是狹小的空間內部唯一的光源。
堪稱簡陋得可以的佈置卻是太宰治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地方。
他是不知道太宰治照顧人的能力如何,但小孩子肯定不是粗糙養著能簡單活下來。
尤其小奈奈身體看著不太好,總是容易犯困。
睡覺一般是最好修複身體的辦法之一,小孩頻繁睏倦入睡,很可能就是她身體自主求生需要她透過入睡恢複體力修複身體表面看不見的隱患。
“太宰君這段時間回並盛的房子住,”蘭波沒直接說放心不放心,神色淡淡沒有插手他跟彭格列的少年們談判,“我也會一起回去住一段時間。”
只是離開十天,以織田作和立原的能力要撐住不成什麼問題。
他們五人本來就是一個整體,當初代表貓澤奈奈一個特級咒術師駐守橫濱,實際卻有五份力量,隨時可以分散、隨時可以聚合。
以貓澤奈奈為中心的羈絆,不會輕易因為分開而變淡。
即便他們幾個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逐漸走上不同的人生軌道,可一旦有需要他們都會是對方最堅實的後盾。
互不背叛、互不辜負彼此的信任。
“果然還是不放心,”魏爾倫輕嘲著笑一聲,與中原中也極為相似的藍眸轉向太宰治等人,道:“以火焰為力量的世界,即便所有人身體裡都有火焰,力量還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不管拯救世界的人還是毀滅世界的人,他們都是屬於裡世界的黑手黨。
這麼想想還挺好笑,政府的力量在這個世界更加薄弱,近乎沒有存在感。
咒術特務科還在努力約束詛咒師,這個世界的力量基本都掌握在黑手黨手裡,普通人沒有什麼武力值,更沒有話語權連世界的存活與否都要看黑手黨的臉色。
要是澤田綱吉他們無法打敗白蘭,不知道太宰治和蘭波會不會出手阻攔。
“多數人想的都是和平生活,”蘭波輕拍著小奈奈後背,沒有多意外說道:“擁有強大的力量也不一定會讓人幸福。”
他們擁有的力量不過是一種手段。
非術師有非術師的生活,他們循規蹈矩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工作,他們不過是有著一份不同的職業,做著特殊一些的工作,算不得什麼特別的人物。
“但是沒有力量連想要保護自己的世界都做不到,”魏爾倫眸光流轉,說道:“世界的命運交給一群高中生守護,要是失敗了就會被毀滅。”
只能眼睜睜看著等待結果,無法作為其中決定命運的一員。
蘭波看他一眼,平淡說道:“保羅,我記得你當初是被十六歲的中也君打敗吧?”
魏爾倫臉上的表情一頓,他接著淡淡笑道:“他們也不過是同樣年齡的孩子。”
要是中原中也沒有打敗魏爾倫,他會強硬殺死一切羈絆著他的“心”的存在,讓他帶著仇恨、帶著茫然,成為跟他一樣的人踏上走遍世界向世人宣洩洶湧澎湃憤怒的道路。
“……是啊,他們也是同樣年齡的孩子。”魏爾倫卸下似嘲似笑的神情,有些釋然嘆息道:“或許現在就是流行高中生拯救世界。”
他們這些早已脫離世界的“老家夥”都要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
“沒有什麼流行不流行的事,不過是有能力者居之,”蘭波扔出一個亞空間落在腳下,逐漸旋轉放大成為可以載人的大小,“我要送奈奈回去休息,你要一起嗎?”
魏爾倫回頭看一眼太宰治,搖頭道:“我留在這裡。”
他多少也開始明白他們之間的默契,不過留下太宰治一個人面對彭格列的人確實不太妥當,他的術式無效化再好用也是針對術式,論起體術,他怕是打不過幾個人。
在換回這個時代的貓澤奈奈以前,他們還需要跟彭格列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