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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色的光球一直懸浮在半空之中,不管日升日落,山谷中都是一樣的亮如白晝。
丁遠承抱著夏千何的屍身,臉上不悲不喜,很久很久,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趙安彤望著丁遠承,從夏千何的話中,也能大概知道他二人曾經的過往。丁遠承曾經那樣執著於淺雨,那個隨時都可能沉睡不醒、離他而去的人,卻不知道那個深愛自己的人,已經默默地在他身邊陪伴他六個輪回,無數個日日夜夜裡,看著他為了另一個女子輾轉。趙安彤不知道夏千何是怎樣走過那漫長的歲月的,想比起她受的那些煎熬,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趙安慕望著半空中的光球,看著上面一絲一縷流雲飛絮般的紋路,心中默默地想,淺雨,你還好嗎?你是天地所生的仙子,我自是配不上你的,可我仍然很開心遇見你,那些日子雖然短暫,但卻是我一輩子裡再也無法複刻的美好回憶,不管你在哪兒,你屬於誰,你都在我心裡。
三日後,丁遠承在山谷中安葬了夏千何,從始到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然後站在那山洞前,望著被青苔覆蓋這的洞口,抬起手,輕輕地抹掉青苔,青苔下的字顯現出來,丁遠承想要念出來,卻發現喉嚨根本發不出聲音來,猛烈地咳了半天,趙安彤忙拿了碗水過來。
喝過水,勉強可以發出聲來,丁遠承撫摸著那行字,沙啞模糊地道:“七重世風惹悽涼,奈何清冷鎖衷腸。”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琢磨再久,又怎麼會有頭緒。”
夏千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丁遠承忙轉身看,卻看到身後只有趙安彤,哀傷地看著自己。
丁遠承順著山體緩緩滑了下來,坐在地上,啜泣起來。
趙安彤上前,坐在他身邊,道:“城主,千何她想為自己活一次,不好嗎?”
丁遠承好久都沒有說話,趙安彤又道:“能忘了所有的傷心往事,我很為千何感到高興呢!”
丁遠承終於說道:“我也為她高興。只是,為自己給她帶來那麼多、那麼久的傷害覺得愧疚。”
趙安慕也走過來,拍了拍丁遠承的肩膀,坐了下來,道:“千何都說了,你不是南子沅,你是丁遠承,她那麼釋懷,你又何必苛責自己。”
“是啊,你又何必苛責自己。”
趙安慕說完,天空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重複了趙安慕的話。
三人往半空中一看,看到那金色光球依然靜靜地懸浮著,可剛才那話,三人卻都聽到了。
“城主、姐姐、少主,我是淺雨。”
三人一聽,忙站了起來,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趙安彤喊道:“淺雨,你在哪裡?”
只聽到一聲輕輕的笑聲,然後那聲音又道:“你們面前的光球,就是我呀!”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淺雨這話是什麼意思。
“淺雨,你……你出來啊!”丁遠承有些顫抖地說道。
“城主,你忘了嗎,我是天地所生。天下之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任何人力都無法抗拒和改變的。我是為了平衡歸元之氣而存在的,卻在不經意中遇到了你。既然遇見,我就想要給你帶來幸福和快樂,哪怕我失了歸元珠,因此變為普通女子,我也是快樂的,我想要再過很多很多年,歸元珠總會重新凝聚。可是你卻因此變得迷茫、失落,這是我的罪過啊!”
丁遠承望著那個光球,卻聽著淺雨近在咫尺的聲音,急道:“不,不!這怎麼能是你的罪過,這是都怪我的貪念,我的貪唸啊!淺雨,淺雨!這不是你的錯!”
那聲音又輕輕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為了千何的事過分自責呢?”
丁遠承舒了一口氣,原來她竟是為了勸說自己。
好半天的功夫,那聲音都不再出現,丁遠承小心翼翼地道:“淺雨,你聽得到嗎?”
很久沒有回應,丁遠承不敢再問,怕再也聽不到淺雨的聲音。
又過了半天,突然又聽那聲音道:“城主、姐姐、少主,我曾經想要留住和你們在一起的那些記憶,也想找回我曾經的記憶,可現在我才知道,誰都不能活在記憶裡,做自己應該做的事,過自己應該過的生活,一生苦短,總要向著前方,才有不一樣的明天。所以,我也和千何一樣,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