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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國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留著大絡腮鬍子,但是因為他有一雙即使不笑都彎著的笑眯眯的眼睛,所以看起來很和藹可親。他的手裡提著一瓶菜籽油和一隻去掉了毛,扒了腸肚,被幾根竹篾撐開來的田鼠。
他們這個地方的人有吃田鼠的傳統,每年春天的時候,獵戶們都會上山去獵田鼠,然後賣給集市上那些專門賣烤田鼠的小攤兒。也有獵戶不嫌麻煩,自己打獵,自己擺攤兒烤著賣的,這樣賺的就更多一點。
田鼠的肉不多,但是有別一種風味,愛吃的人會把它當做寶,不愛吃的人會覺得非常恐怖,避之唯恐不及。
不照集市上那些賣烤田鼠的攤子的生意的火爆程度來說,絕大部分人還是喜歡吃的。所以,這小小一隻,看著沒有三兩肉的小東西,一隻的價格就抵一斤肉。
張小蕙一家人都很喜歡吃田鼠,即使在她去魔都工作了以後,也會刻意把休假安排在田鼠上市的季節,好回家吃個夠。
她記得舅舅是一個獵戶,每年農活忙完以後都會去打田鼠,這次,他是特意來給她們姐弟們送田鼠來了吧?
雖然舅舅長得跟她媽媽一點都不像,可是毫無疑問是親舅舅啊,不光拿了田鼠,還帶了每家必備的菜籽油來。在這個食物不怎麼豐富的年代,能夠送這些東西來,實在是太讓人感動了。
張小蕙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小蕙,你這是要去幹嘛?我剛才碰見小龍去上學了,小蘭去工廠裡了,你這整天在弄啥呀?”劉建國疑惑地看著他外甥女兒肩頭那兩大塊厚厚的補丁。
“我進山採蕨菜去,舅舅你屋裡坐。”
“我不坐了,我給你們送一點兒東西來,一會兒還要去獵田鼠呢。”劉建國指了指他背上的大竹筐,竹筐裡放著一弓和箭,還有一把鋤頭。
張小蕙眼睛一亮,“舅舅,你能不能也帶我去打獵呀?”
“這活不是你們女孩子幹的!”
張小蕙不服氣,“廟裡佛爺的轎子不讓女的抬,這是規定,可沒人規定說獵田鼠必須得由男人幹啊?”
看舅舅的表情,他是動搖了,張小蕙趕緊趁熱打鐵,“我爸都很久不帶錢給家裡了,我媽媽……”她猶豫了,沒有說下去,她不知道舅舅知不知道媽媽的事。
劉建國看著她,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你,你媽媽的事,你都知道吧?”
張小蕙輕輕點點頭,“嗯!所以,我得多賺點錢,養活一家人。獵田鼠肯定比採蕨菜賺的錢多,舅舅,你就帶著我吧,我有力氣,不會拖你後腿的。”
“你不用這麼辛苦的,你媽媽給你帶了20塊錢,以後還會帶東西來的。家裡的事你就別操心了,繼續回學校讀書吧。”劉建國從貼身的衣兜裡拿出二十塊錢的鈔票遞了過來。
張小蕙接住,塞進自己的衣兜裡,低聲說,“我已經退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