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出聲的話,哪還能知道你跟那小丫頭商量這樣的事?你肯定帶著她溜出去商量,不讓我聽到。”馬三巧氣哼哼地說。
“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幹嘛要躲到外面去商量?”
馬三巧急得跳腳,“這還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我跟你說齊忠,你別跟著那小丫頭胡鬧。辦啥廠子呀,這是要被割資本主義的尾巴的。你要是被抓走,可別指望我給你送飯,餓死拉倒。”
齊忠被逗笑,“別胡說了,現在哪有什麼割資本主義尾巴的?”
“現在沒有,不表示以後沒有,萬一哪天再來一場……”
“你可閉嘴吧!”齊忠不耐煩地打斷馬三巧的話,“萬一萬一哪來那麼多的萬一?頭發長見識短,我的事你別管!”
“好好好,你的事我不管。我告訴你齊忠,你要是被抓走了,可別指望我會守著。我不是貞潔烈婦,不要什麼貞節牌坊,我立馬帶著三個孩子改嫁。”
親,大清朝早亡了,您還說什麼貞節牌坊啊?
躲在門外偷聽的張小蕙翻了個白眼,而後悄悄離開。
從齊忠家所在的小巷子走出來,張小蕙就碰到了她弟弟張小龍。
小龍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感覺累得不行。
小孩子家家的,怎麼能這樣?六歲的男孩兒不應該整天活蹦亂跳才對嘛?
“小龍!”張小蕙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張小龍吃了一驚,茫然抬頭,看到是她,叫了一聲姐姐。
“你怎麼這麼累呀?又上體育課了?”
“是的。”小龍老老實實點頭。
“你昨天不是說你上了體育課嗎?怎麼今天又上?”
“我們天天都有體育課的呀。”
怎麼可能?
張小蕙皺眉,她才退學不久,所以對村裡的學校的課程安排還是挺清楚的,一週最多就兩節體育課,怎麼可能每天都上?
“就是在上體育課呀!”小龍泉水般清澈的眼睛裡沒有一絲說謊的痕跡。
“好吧!”張小蕙說,“那跟你一起的夥伴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她想起那個小胖妞,她竟然沒跟小龍一塊兒回家,這也太奇怪了一點。莫非,小龍把人家小姑娘又給惹了?
“哦,他們早就回家了。體育課是我一個人在上,時間又長,他們都等不住我。”
什麼,這算怎麼回事呀?
張曉慧的心裡“咯噔”一下,腦中飄過幾個關鍵詞,“放學後”、“單獨”、“老師”……
所以說,就不該看泡菜國的那些反映殘酷現實的,比如《熔爐》、《韓公主》、《媽媽的眼淚》之類的電影。短短一兩個小時的電影,留下的陰影卻多年不散,感覺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有變態。